,到底沒再趕她。
說是新婚,他們卻好像已經太過熟悉,裴寧看著第二日一早就被收掉的紅色窗花,目光轉向身邊重新換上了半舊衣衫的男人,忍不住有些懊惱。
她給他的這些,實在太過寒酸了。她自問不是多在意排場的人,可是若是前世有人要用這樣一個婚禮來娶她,她心裡總也不可能有多歡喜的。
而這樣的感覺,在他們走進唐家側門,被管事人迎著坐到其中一席的時候,就顯得格外分明。
唐家的院子很大,分開前後,今天都擺滿了流水席,穿梭在席間送上菜餚果品的侍僕也都換了新衣,顯得分外精神。
唐洛書引著新夫在前院拜了堂,就牽著他開始敬酒,百十桌的賓客,當然不會每桌都敬到,新夫只是代表性地在長輩、知府那兩桌敬了一圈,便有小廝引著他回去休息了。
稍過了一些時候,幾個上了年紀的女人也開始離開,大約是家族裡有些地位的老者。
她們一走,氣氛就漸漸鬧騰開來,唐洛書被家裡堂表姐妹壓著喝了一圈又一圈,走路都有些打晃了。
還是一邊的秦業看著搖了搖頭,勸道:“好了好了,各位都饒了她一場,把人灌醉了,豈不是委屈了洞房裡的新夫?”
知府大人說了話,眾人多少要賣幾分面子,唐洛書笑盈盈地走到秦業那一桌,拱了拱手:“多謝、多謝秦姐姐幫忙了……對了,我那小侄子,怎麼不見?今兒可來了許多俊傑女子……”
秦業家裡妻妾也有好幾個,人到中年,卻只得一個兒子,還在二八年華,比唐洛書小了七八歲,加上唐洛書跟秦業同輩論交,就戲稱他是自己的侄子。
“怎麼醉成這樣了?”秦業哭笑不得地拍開她搭上來的手:“他不喜歡吵鬧,說是改天來向你道賀……你們,快去找大夫要一碗醒酒湯來……”
一直站在唐洛書邊上伺候的人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