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辛苦,還時常會與她們說笑逗趣。
唐洛書似乎愣了一下,隔了一會兒才“嗯”了一聲,裴寧其實也有點走神,聽到她的聲音才把注意力轉回她身上。
“做什麼事情都是死性子,倒像是他的脾氣,”唐洛書莫名地說了一句,見裴寧正看著她,便讚了她一句:“難得你是個做事玲瓏的。”
“若是小姐不怪罪,裴寧有個想法跟您說。”
唐洛書微微一怔,認真打量了她一下,隨即笑著同意:“你說說看。”
“就算採買和點收分開來,也擋不住有人縱容商販漫天起價,居中索要回扣。與其費心去查,倒不如將這些事全部交給一個人負責。”
“嗯?這是為何?”
聽她說到“漫天起價”和“回扣”的事,唐洛書也並不掩飾自己煩惱的神色,對她後面的話更是多了一分期待,因此聽到她的解決辦法竟然是把所有事交給一個人,不由有點疑惑。
“比方廚房,小姐把採買和點收交給一人,每月給他定額銀兩,他買菜剩下的便當做是給他的賞錢,這樣一來,就算商販漫天起價,那人為著自己能多得些賞錢,總是要貨比三家,坐地還錢的。”
唐洛書不是遲鈍的人,裴寧舉了個簡單的例子,她便明白了這番話裡的意思,先前的疑惑頓時消散,眼裡的漫不經心也變成了深思和一點讚賞。對這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她總是習慣用一個人去牽制另一個人,而裴寧的法子,卻是讓人為了自己能得到更多的賞錢,而自己制約自己,盡力減少開支。
裴寧見她若有所思,心裡倒是忽而生了些許歉意,“集權”“監督和制約”古往今來都是在上位者常用的手段,而她方才所說的,卻是“放權”和“承包責任制”。這在她而言不是多出奇的理論,對唐洛書來說卻是比較新奇的說法了。說到底,她實在是佔了祖先們幾千年積累的光。
“好,都說英雄莫問出處,我以前是不信的,現在看來確是有幾分道理,”唐洛書笑著伸手扶了她一下:“我身邊還缺個跑腿幫忙的人,有沒有興趣?”
“啊。。。”
對於唐洛書突如其來的“賞識”和三級跳一般的“升職”,裴寧還來沒有來得及回答,門口卻傳來了一聲驚呼,見兩人都往自己這邊看過來,姚黃慌忙掩口,低下頭輕聲道:“小姐,於總管到了。”
唐洛書似乎這才想起來她在片刻間又推翻了自己原先的決定,聽到于慧來了,不免稍顯尷尬,咳了一聲道:“嗯,請於總管進來說話。”
“小姐,您找我。。。”
“於姐,坐下說話。”
于慧看起來已經有些年紀,身量容貌都不顯眼,在唐家任賬房管事已經超過十年,可以說是唐洛書最為信任的人,原本找她來是要把裴寧交給她管,現在自然是不用了,唐洛書就把裴寧方才的提議對她說了一遍,要她按照過往的賬目記錄,為府中各項大支出擬個大概的數目來看。
“是,我這裡出個大概數目,再由各個管事把細處的支出列出來,請小姐等兩日。”
于慧說話的風格也很像她外表給人的感覺,一板一眼,認真細緻。唐洛書也笑著對她點頭。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伸手指了指裴寧:“這是裴寧,以後就在我身邊幫忙,你們互相認識一下,以後也是經常要見面的。”
雖然唐洛書說的是“互相認識”,但于慧的身份擺在那裡,裴寧自然很快起身見了一禮:“裴寧見過於總管。”
“裴姑娘青年才俊,老生愧受了。”
于慧禮節性地讓了一下,又與唐洛書閒聊了幾句,便很快離開了。唐洛書見姚黃還站在門口,一臉吃驚的模樣,不由起了玩性,伸手招他過來:“杵在那裡做什麼?還不過來,莫不是怪我沒替你出氣?”
“姚黃不敢,”姚黃忙不迭地回到她身邊,輕聲道:“小姐寬宏大量,姚黃一向知道的。”
“嘖,言不由衷的小東西,”唐洛書指了指裴寧,又轉向看起來滿面委屈的男人:“喏,來見過裴姑娘,以後她會跟著我,對了,你待會兒帶她去挑間屋子。裴寧,你回去吧,明天早上過來跟我出門就行。”
裴寧和姚黃都答應了一聲,姚黃便帶她出去,在迴廊上卻正遇上了恰好回來的魏紫,裴寧對他點頭一笑,姚黃則不屑地嗤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裴寧姐,其實你不用可憐阿景的,你看他現在缺衣少食的,以前他得勢的時候可不知多囂張呢,”姚黃一邊對她說著,眼神卻不時往側後方瞟,魏紫還沒有走遠,自然是能聽到的,裴寧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