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廣玄紫大陣】在天空之中輝映,紫光薈萃,白金色道衣的真人端坐在天門之上,若有所思。
司元禮則將手中卷軸按在門上,一言不發,卻有一股股金光如流水一般從卷軸的縫隙中淌出,覆蓋在天門之上,使之越發光輝。
‘【淮江圖】竟然有這份神妙。’
這群憐愍向來謹慎,局勢發展到這種地步,在『謁天門』之下走脫不得,女咲卻還未自裁,甚至連一句求饒話都沒有,自然是【淮江圖】的神妙運轉。
這金色的神妙流淌而出,與『謁天門』相輔相成,竟然鎖住太虛,連帶著整座『謁天門』鎖成一片靜謐,與外界隔絕了,只留下那倒黴蛋被鎮在『謁天門』下,抬也不是,死也不是…
‘到底是當年真君提過字的寶物,儘管那位早已經隕落,卻依舊神妙莫測…’
李曦明略微抬頭,便見天邊的天光驟然飛近了,零零散散地託舉下數十人,被一口氣擲到陣中去,這天光才顯化成形,正是李周巍。
司元禮見了那雙金眸,只覺得燙眼,低眉道:
“見過…道友!”
此刻金眸青年的身上仍有灰色火光,熊熊跳躍,燒出一縷縷淡白色的煙氣,李曦明只看了一眼,立刻抬起頭來,驚疑道:
“【小孔雀業】?!”
李周巍身上的赫然是當年在孔雀海九邱道統見過的業火【小孔雀業】!
這四個字讓司元禮微微動搖,疑道:
“孔雀亦來了…”
只是此時不宜多說,李曦明向袖中摸去,司元禮卻先了一步,從太虛中摘出一枚葫蘆來,便有淡灰色的牝水流淌而出,落在他掌心,這中年男子撫須道:
“【青燁淳元】…正應火傷!”
李周巍在東邊的鬥法不激烈,傷勢並不重,療傷不過一二月功夫,只是司元禮既然取出靈水來了,他也不客氣,藉著【青燁淳元】洗去火傷,頷首道:
“謝過前輩。”
“當不得…我要謝你才是…”
雖然在洞天中的收穫被姓遲的一鍋端了,可李周巍畢竟出手相助過,司元禮多少要謝一謝,只是時機不對,略提了一句,便見李周巍若有所思地道:
“青紫羽色,紅瞳金喙,應是孔雀不錯。”
孔雀一族,李曦明還真不算陌生,皺眉道:
“且先不談,神通之下還有隻畜牲,要先處置。”
李周巍有些訝異地挑眉,一股驚喜之意立刻衝上眉端,問道:
“能擒得住憐愍?”
“託了司道友的福。”
李曦明冷笑,請司元禮在神通之上守著,與李周巍一同化光而下,在『謁天門』之下顯化而出。
此地光明璀璨,一片熱浪,洶洶的紫焰跳躍舞動,一股鎮壓消磨之力從中瀰漫,圍繞著正中間的華光碟旋,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正中心立著一老尼姑,琉璃般的面上因為劇烈反抗而滿是裂痕,臂上更有粉碎的痕跡,看上去頗為可怖,看來掙扎已久,可李曦明與【淮江圖】一同鎮壓,又怎麼是她能推得開的呢?
眼下見了兩位真人現身,知道北方也沒人理會她,立刻曲了身體,涕淚橫流,拜道:
“見過兩位大人…小修…”
李周巍宛若未聞,上前一步,抬起手來,閃電般擒住她的咽喉,另一隻手嘭然砸在她面上:
“轟隆!”
便聽女人的話語聲戛然而止,琉璃聲響,掉落下密密麻麻的粉末,那顆腦袋立刻凹陷下去,被砸了個粉碎,只留下那一張開合的嘴巴,各色的琉璃寶石在身軀上滾動,立刻就被火焰燒了個乾淨,李周巍提起她來,隨口道:
“我問你,大欲道南下作甚?”
女咲被這一拳砸的眼前一黑,差點閉過氣去,眼冒金星,卻不敢有任何不滿,顫顫巍巍地道:
“殿下…殿下…小人地位低微,只知道…這廂…要打去四閔的!”
“哦?”
李周巍眯眼道:
“都有哪些人馬?後頭又有多少人?”
女咲不敢把臉給拼起來,只保持著那一張唇齒開合,露出諂媚的笑容:
“空無道向來是屈從而下的,最重要的是我大欲一道下場,這事情從隋觀大人除魔衛道,蕩清江北時就已經定下來了…”
“哦?”
李周巍問道:
“是那江北的百萬之眾?”
“大人明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