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人呢!”
李淵蛟帶著李家眾人,遙遙地便在那遮天蔽日的大陣前停下了,距離冠雲峰還有足足十幾裡地,一眾人皆止步,面色難看地停在空中。
無他,整座冠雲峰魔霧繚繞,大陣上裂痕遍佈,上空更是有四五道仙基顯化──築基圍峰,幾人哪裡敢過去。
“蕭家…恐怕不止一處出了問題!”
李清虹眼睛明亮,神色有些焦急,杜若槍背在身後,手中則持著一練氣級別的灰色長槍,帶著紫意的眸子盯著那大陣看,低聲道:
“銜憂峰至此不過一柱香的時間,蕭家築基若是有心,只會比我等從黎涇山過來要更快!恐怕是被人拖住了!”
幾人皆是默然,蕭家目前還是李家的大靠山,李淵蛟幾人自然是不願見到這幅場景,更何況自家人還在坊市之中未曾出來……
“夫君!”
李淵蛟幾人心急如焚地等著,身後有一女駕風而來,容貌雍容,只是帶著幾分焦急之色,原來是蕭歸鸞聽聞蕭家受難,急急忙忙追過來了。
“鸞兒。”
李淵蛟將起其攬過,止住她上前的念頭,頗為強硬地道:
“前頭不知有多少魔修,休要再過去了!”
蕭歸鸞雖然同她那無情的父親關係極差,對從小將她養大的蕭家還是有感情的,眼下看著蕭家坊市受圍,叔父蕭如譽說不準還在裡頭,一時間心急如焚,低聲道:
“老祖應是被誰拖住了!銜憂峰和餘山幾處定然受襲,救不了這冠雲峰坊市……蕭如譽前輩對我家鋪子多有照顧,如今也被困在內了!”
李淵蛟心中同樣焦急,卻不能表現出來,只能溫聲安慰妻子,溫聲道:
“蕭如譽是練氣巔峰的蕭家修士,怎樣都有些逃命的底牌的…不必憂心,不必憂心。”
幾人正低低交談,卻聽一聲悶雷在天邊炸響:
“轟隆!”
天地間赫然一白,蕭家費心打造的築基陣法足足撐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如同玻璃般碎裂,化為一聲驚雷,消失在天地之間。
一眾魔修則乘著魔雲一擁而入,在坊市之中大肆搶掠鬥爭起來,一時間鬥爭大起,那匯聚在冠雲峰的蕭家修士皆衝下峰去,知道事不可為,各自逃命。
只可惜冠雲峰已經成了魔修重點圍攻之地,也不曉得能逃出去幾個。
“走!”
見魔修皆進了坊市,幾人對視一眼,慢慢地拉進距離,足足飛了幾里地,便見一聲暴喝:
“蕭家陳濤驚在此!休得放肆!”
天空中的冠雲峰白光乍現,赫然浮現出兩條淡紅色的蛟龍來,張牙舞爪,以一敵多,將四道黑氣纏住,頗為驚人。
這陳濤驚恐怕是服了什麼丹藥,或者施展了什麼秘法,威風凜凜,那蛟龍雖然顏色異常,卻栩栩如生,威力驚人。
他這話音方落,李淵蛟腰間的蛟盤楹嗡嗡顫抖起來,彷彿下一刻就要破空而去,嚇得他連忙按住,驚疑道:
“這陳濤驚我也聽叔父提過,分明是個刀客……為何會驚得【蛟盤楹】作這等姿態……”
他這頭還在尋思著,復有一道撫媚之聲響起:
“蕭家陳濤驚?哈哈哈哈……”
這魔修彷彿聽到了什麼極為滑稽之事,嬌笑不止,聲音頓了頓,柔柔弱弱地道:
“小女當年只聽聞蕭家是崚峪門陳氏的狗,不曾想匆匆百年,現在是風水輪流轉,輪到陳氏給蕭家當狗了!”
空中的陳濤驚頓了頓,似乎在辨認什麼,冷笑道:
“我當是哪裡來得這樣大的魔災,原來是塔裡出來的東西!”
“閉嘴!”
此言一出,那女聲惱羞成怒,發出幾聲尖喝,空中的幾道黑氣明顯急躁了許多,硬生生地圍住陳濤驚,將他的話語隔在黑氣之內。
眼看天空中幾個築基魔修被纏住,無力出手,正是救人的好時機,李淵蛟看了看身後眾人,低聲道:
“安客卿與我修為最高,諸位在這兒等著,我與安客卿靠近看看。”
安鷓言聞言出列,面前的李清虹努了努嘴,也懂得李淵蛟的用心,只將身後的杜若長槍抽出,持在手中,溫聲道:
“兄長!我的雷法最剋制妖魔,若是對上魔修還有大用,不如兄長在此看著大夥,讓我隨安客卿去看看。”
李清虹的話言之有理,叫李淵蛟微微一愣,知道自己與李清虹一定是不能同時犯險的,只好勉強地點了點頭,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