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
“且去提醒蛟哥,叫……不必叫他過來,讓他在山上看著……安客卿等人一併鎮壓著…以防這人突然暴起。”
李淵平面色有些難看,他向來最厭惡這種意料之外的麻煩,更何況對方雖然規規矩矩地禮貌上門,可這人一身修為遠超築基,真要鬧騰起來李家可吃不消。
“該死!”
他惡聲地抒發了不滿,這才長出口氣,低聲道:
“請他去偏殿等一等。”
“是!”
竇邑等人縮頭下去了,李淵平這才坐回上首,暗自道:
“看穿束不是釋修,可難保是變化而來…興許是個魔修…我家還未見過江南魔修,只聽聞外表與常人無異,恐怕也認不出來。”
他往階下走了兩步,畢竟是築基級別上門拜訪,李家如今也就他份量足夠,又不至於叫人暴起殺了損失太大。
“此時不宜露怯,只恐叫人起了疑心便不妙了,倒去會會他。”
李淵平走到殿前,邁著輕飄飄的步子去了,這才走到迴廊上,便見著一臉憨厚的李汶一手抓著一個大如人首的金瓜跟上來,一聲不吭。
李淵平看著他如山般的身影,還真多了幾分安全感,笑道:
“好憨漢!”
“呵呵。”
李汶悶聲笑了笑,李淵平到了偏殿前,輕聲道:
“不必跟進來了,在外頭等著便可。”
畢竟築基與練氣相差太大,按著安鷓言的描述,李汶上去也就是人家一掌的事情,還顯得自家心虛。
見李汶愣愣地應了,李淵平推門而入。
側院之中樸素無華,只擺了幾個木案,側旁的小案旁正坐著一少年,頭頂道冠,面容平凡,膝上放著一劍,看上去卻是桃木劍。
他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身上披這一件普普通通的道袍,袖口繡著金紋,看上去也不知是哪個地方的穿著,桃木劍也是平凡黯淡,不像什麼寶物。
“二十歲的築基?”
李淵平在心中已經認定這人用幻術掩蓋了外表,越發警惕。
“李家恭迎前輩大駕,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李淵平上前一步,擺出滿臉笑容,不卑不亢地輕聲問。
“見過家主!在下出身趙國潁華郡王尋!家主客氣了!”
不曾想著修士反應卻大得很,一下從桌案邊跳起,膝上的那柄桃木劍在空中跳了個跟斗,輕飄飄地懸浮在半空,王尋彷彿一無所知,客客氣氣地回答。
見了此人的回答與語氣,李淵平心中稍稍放下一分,目光在那桃木劍上不著痕跡地一掃,笑道:
“原來是趙國的客人!在下李淵平,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不敢。”
王尋見李淵平沒有往上首去,而是在側旁坐下,明顯是給了自己面子,拘謹的神色頓時一鬆,也跟著坐下。
看著面前少年的一類反應實在不像裝的,李淵平心中的重負頓時又去了三分,越發自如起來,溫聲道:
“看茶!”
下首的侍從將茶送上來,在兩人面前擺好,急急忙忙地退下去,李淵平笑了笑,看著面前少年靦腆羞澀的樣子,不敢放鬆警惕,溫聲道:
“請問前輩…是何出身?可有事託付?我家若是力所能及,定為前輩辦到。”
這少年估計不常在俗間走動,說了一連串也不曾說出自己的出身,李淵平問起出身,便是想要看一看是不是什麼宗門大族,好作應對。
於是一邊笑盈盈的問著,一邊拿起玉壺為他添茶。
這少年愣了愣,連連點頭,還以為問他家中譜系,急忙答道:
“我出身潁華王家,乃是逍金真君玄孫,潁原真人之子…”
“譁……”
李淵平像是被莫名其妙抽了一巴掌,腦袋嗡嗡作響,穩穩的手赫然一抖,這話震得他腦海空白,好端端地撒出了好幾朵水花。
“逍金真君!金丹修士!”
他愣愣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道:
“前輩…說是…真君之玄孫,真人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