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威,竟至於此!”
身旁人感同身受地點頭,答道:
“不曾想自李尺涇失蹤後,李家還有這般人物!欺負到人家遺孤身上……”
“看著這隻差一口氣的模樣,哪裡是不能殺他?只是為情分,留了一命罷了!”
……
青杜山。
“陳鴦…陳睦峰…”
李曦峻正坐在桌案旁,把先前的事情仔細地說了個分明,而他面前正坐著兩位老人。
為首老人身著寬袖道袍,仔細聽著,面上的表情很是溫和,乃是練氣九層修為,另外一人則是獨臂,似乎只是雜氣,神色嚴肅,滿頭白髮。
“兩位族老,事情便是這麼回事。”
李曦峻一一說完,身著寬袖道袍的老人嘆氣點頭,答道:
“我明白了。”
這人正是陳冬河,時光如流水般淌過,他又在練氣蹉跎了十幾年,這老人勤勤懇懇,除卻偶爾去西屏山上坐坐,再也沒有別的愛好。
至於另外一人,是李家年歲最大的族老,名叫李秋陽,他在坊市中受了傷,又被併火焚過,全力救了回來,如今鬚髮皆枯,兩眼昏花,幾乎不能動手了。
可這老人依舊點頭,答道:
“我等這就去一趟陳家!”
這兩人一個是陳睦峰的師尊,一個是陳家的老祖,李曦峻自然信任,輕聲道:
“只是一提,不必太過放在心上。”
李曦峻眼看著兩人下去,這才安坐回高位,一旁的李月湘眨眼,輕聲道:
“兄長好生重視。”
李承遼同樣側身站在一旁,似乎有事情要上報,只是遲遲沒有找到開口的機會,李曦峻嘆道:
“我看那小子的眼睛是不服輸的,雖然世子能壓服他…可我等這些看家的不能任由著去,自然需要多栓上幾條鏈才放心。”
“承明周行天賦並不高,興許是被周巍一人佔去了,而他一人獨撐難免左右難支,陳鴦若是用得好,能抵上數十人。”
李月湘微微點頭,還沒有說什麼,李曦峻卻仔細思考了一番,鄭重其事地讓兩人過來:
“月湘,承遼,你們聽好了。”
李月湘連忙矚目,李承遼同樣鄭重其事看過來,李曦峻這才輕聲道:
“縱觀我家幾代掌權之人,暴亡身隕、受咒受刺橫死,有幾人功成身退?只怕是鎮中尋常百姓之家,也不會有這般代代猝隕,坐上青杜和中殿兩位,就要有身死道消的念頭。”
“我在青杜行事,承遼在黎涇治家,都要防微杜漸,可若是到了以子兌子之時…”
李曦峻頓了頓,柔聲道:
“不要吝嗇性命,更要先籌劃百年之事。”
兩人點頭,李曦峻收起手中的木簡,李承遼上前一步,恭聲道:
“稟八叔,玄鋒老祖在宋家婚事上現身,說是要將兩家的恩仇通通算完!”
“老祖僅僅出了一箭,差點將袁護獨打得神形俱滅,只留了一口氣靠我家的【宛陵花】吊住性命,被袁家的人保回去了!”
李曦峻聽得眉毛輕挑,他本就知道李玄鋒這番必然前去威懾,不曾想竟然兇威到了這種地步,朝著一旁的李月湘柔聲道:
“小妹,老祖替你出了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