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各自逃命去了。
最後一名魔修章牧童最為倒黴,才駕起血風,瞬間被唦摩裡的雷光擊落,他哪裡有裘籍的魔功深厚,兩三次飛不起來,李家眾人一擁而上,各自放出法器。
各色的法器和法術蜂擁而至,被他的手中的紅釉珠的法術紛紛彈開,好在唦摩裡遊走在外圍,時不時擊落章牧童的血風,讓他逃脫不得。
章牧童只比那練氣魔修多了堅持的幾十息,垂死掙扎打傷了三兩人,便被肢解成數塊,火燒雷劈,不多時便死透了。
一眾人各自落定,李淵蛟兄妹這才駕風歸來,李淵蛟面色陰沉,兩手空空。
這裘籍果決非常,一路遁逃一路祭獻各類秘法,從心肝脾肺到手腳眼耳,兩人的雖然有《越河湍流步》,相較之下這身法更善於騰身躲避,硬生生被他逃出一條生路來。
隨著離家越來越遠,兩人懼怕有伏,不敢再追,默默駕風歸來了。
“大人…”
眾修皆負大小傷勢,李玄宣與田仲青傷得最重,前者在猴兒的扶持之下面色還過得去,後者只抱著田有道的屍體,低頭垂淚。
徐公明早已經昏迷過去,半張臉只剩下白骨,看上去頗為怖人,裘籍受了傷,徐公明的法器又替他擋了一擋,故而除了毀去容顏,不曾受太重的傷。
客卿之中李七郎與安鷓言受傷最輕,正在原地看護,徐公明昏迷不醒,竇夫人抱著更顯老態的李玄宣,倒像是女兒與父親。
“田長老身隕了!”
各人各自盤膝療傷,蕭歸鸞迎上來軟語說了一句。
舅公田有道像攤爛泥似地軟在地面上,李淵蛟緊了緊袖口之中的築基符籙,不曾去看田仲青的表情,只讓李清虹上去安慰了,自己抱著劍站著。
直到過了小半個時辰,天色微微昏暗,李七郎已經收拾好兩個儲物袋送到李淵蛟手中,眾人上前安慰了田仲青兩聲,留下他一人獨自靜默。
空衡拎著禪杖默默的走上來,銅色的環叮噹作響,李淵蛟滿心的感情複雜至極,對他的猜忌還未擺脫,眼皮子一耷拉,只開口道:
“多謝比丘出手相助。”
空衡微微搖頭,走到了田有道軟成一團的屍體旁,默默唸了兩聲,好似在為他超度,田仲青猛地抬起頭來,爆發似地嚎出兩句哭聲,罵道:
“狗禿驢…喪門星!死遠些!”
空衡不急不怒,退開數步,朝向李淵蛟,溫聲道:
“小僧會在湖邊小島處修行,族中若有所需,大可來到島上來尋。”
於是駕風而去,餘下眾人,沉默片刻,一一告退,赤紅色的夕陽與地面上的血交相輝映,李清虹柔聲安慰幾句,田仲青亦抱著田有道起身,向著李淵蛟告罪一聲,駕風離去。
林中只餘下李家核心幾人,李淵蛟孤身站著,李玄宣咳嗽兩聲,抹去嘴角的血跡道:
“抉擇權衡本無錯處。”
李淵蛟輕輕點頭,攥緊了手中青白一色的【青尺劍】,答道:
“孩兒曉得,我執此劍,當以族中利益為重,受垢受怨也是應當的。”
……
田有道是田芸之弟,李玄鋒與李景恬的舅舅,在李家也是輩分高的老人了,難得突破練氣,終究是死在魔修之手。
喪事一切從簡,席上除了李家嫡系與田家眾人,其餘的賓客並沒有多少悲傷,甚至有幾家覺得慶幸。
此戰留下兩個魔修,更有一人是練氣中期,利益豐厚,諸位練氣都仰著頭望著,心中激動,哪裡還有哀悼的心思。
黎涇鎮,中殿。
中殿是家主李淵平的治事之處,也是整個李家世俗權力樞紐,初建成時還是些模樣,如今已經用了多年,臺階青磚上都有磨損的痕跡。
李家有一項貪榮享樂的罪名,李淵平一直不曾去修繕,將就著用了,今日上首的卻是李淵蛟,披著白衣,面前放著兩個儲物袋。
尋常練氣修士身上的靈石不過十枚左右,總共的身價也就三四十枚,而這兩個魔修單單繳獲靈石就有四十六枚,李家的流動資金要拿出這麼一筆靈石都有些吃力。
當日參戰的修士有十一位,除去嫡系親眷五人,餘下五人,練氣初期的徐公明、田仲青都受了重傷,出力甚多,一人分得三枚,李七郎得了兩枚。
練氣中期的老猴與唦摩裡分得四枚,練氣後期的安鷓言得了六枚,再分了十枚作為田有道的撫卹,剩下十八枚充了公。
幾個外姓客卿歡天喜地地上前領了,連連道謝,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