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足,花紋複雜,呈現出紫紅之色,這才剛剛從袖中抖落,這鼎蓋猛然掀開,噴湧出熊熊的紫紅色火焰來。
李曦治摸上腰間寶劍,抬前一步,拔出一片弧形劍光,跨越長空向拓跋重原飛去,發出呼呼的嘯聲。
李曦治修行法術,不能將精力集中在劍道上,在劍道上的修為已然不如弟弟,可到底天賦與劍法不錯,拔劍而出,還是上得了檯面的。
見了兩人試探,全禕這才動用真本事,催動仙基,瑞氣升騰,兩手結成上下和環,兩拇指抵在中指上,放出一陣黃風。
這個黃風在空中鼓動擴大,迷濛一片,隱隱有遮蔽靈識之能,颳得山雪飄起,四處暗沉,卻看得李曦治默默攥緊劍:
“這法術確實不錯,對付尋常築基定然有奇效,可拓跋重原這樣的人,莫說修煉了什麼瞳術…恐怕只有一些干擾的用處罷了。”
至於於羽威那兩弟子更是不堪,這兩人能在六十歲築基已經是竭盡全力,哪裡有多少真正的法術?翻出來兩道法術,在空中飄悠悠地飛過去,拓跋重原連眼皮都奉欠抬一抬。
拓跋重原只憑空結了兩道印,在空中留下一片金色的紋路,收手時隨意一掃袖子,便將那兩道法術打的灰飛煙滅,李曦治藉機看得清楚,暗暗忖著:
“這人身上的法衣不同尋常…這袖子絕對另有玄奧…”
他一邊掐訣施法,看著拓跋重原從那金色的紋路中打出光暈,輕輕巧巧的把劍光擋開,擦著他的衣袖飛出去,另一隻手同樣丟擲一枚圭石來。
這圭石看上去普普通通,紋路發白,帶著柔和的光彩鎮壓在那鼎上,紫紅色的火焰一下子熄滅下去,明滅了兩陣,很是萎靡地縮回來了。
正在此時,李曦治手中的光彩猛然一跳,飛出一道凝實的虹光,以一種極快速度穿越天空,往拓跋重原面上跳去,於羽威也同時暴起,鬍鬚根根翹起,兩眼兇狠,叫道:
“呔!”
話音未落,他的唇齒之間跳出一捧金色,在面前閃動一刻,化作流光飛奔而去,全禕也咬了牙,手中兩根金繩終於捨得打出,一前一後如蛇一般飛躍過去。
拓跋重原見了這樣大的陣勢,面上的笑容微微緩和,聚精會神,當面而來便是李曦治的虹光。
這一道乃是《朝霞採露訣》中少有的殺敵術法,喚作【朝引虹】,李曦治雖然殺敵術法練的不多,這一道卻是常常練習,此刻一出,迅疾得很。
“朝霞一類的術法!”
拓跋重原眸子一動,抬起手來,故技重施,想要揮袖打散。
可這虹光極速一躍,迅速化為八道霞彩散開,順著他的動作在身後凝聚,拓跋重原打了個空,皺起眉毛來,如此一耽擱,卻是全禕的金索到了。
拓跋重原顯然不將他放在眼裡,只徒手推出兩片白光。想要將兩片金索隔開,全禕卻動用仙基,面上升起一片氣,金索竟然穿過白光,勾在他衣袍上。
“怎地都是些旁門小道!”
“嘭!”
拓跋重原終於不耐了,狠狠地一甩衣袖,將那金索打的粉碎,化為星星點點的光彩,乾脆利落地收手回來,面上浮現出白色的魔紋,一拳打在憑空處。
只聽一聲轟然作響,一道金光被震出身形來,拓跋重原反手一捉,有些燙手的甩出一道彩光,沉聲道:
“老道士!吞砂養劍不是這樣用的!”
他話音剛落,手中捉起一把明亮修長的長戈來,呈現出流水般的優美線條,兩手交握,面上浮現出白色紋路,似乎是動用了秘法,聲音低沉:
“著!”
他的身形如同矯健的猿猴舞動,長戈流動幻影般旋轉了一週,將虹光與金光同時打爆,炸出兩道炫彩,拓跋重原哈哈一笑,吐出口白氣。
下一刻,眾人的法術飛躍過去,卻只砸在一片幻影上,拓跋家的身法顯然要比在座的所有人都要高上一點,憑空遁去,不留一點痕跡。
“【雲中金落】!”
李曦治最先反應過來,身形已經變成一道跳動的虹光,在數丈之外現出身形,卻見著金色的殘影已經破空而去,砸向於羽威。
這老頭駭得大吃一驚,他活了許多年,在此危機時刻,身形如同脫兔怦然消失,只留下兩個弟子慌忙逃命,長戈卻只輕輕一挑,將兩人打得護身法力破碎,面色蒼白。
拓跋重原微微一笑,似乎說了什麼,兩唇一張一合,眾人只覺得渾身寒毛乍起,各自退開,聽著一聲尖嘯,空中金粉沉沉,光彩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