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一方形成一鼎狀,面上霎時一白,喝道:
“於前輩!”
於羽威著實是被他這一手震得又驚又喜,眉毛激動地高高揚起,叫道:
“好!”
紫色的大鼎登時撲面來,都不須於羽威再提醒,全禕與從旁的弟子都駕風急攻,拓跋重原一時間失了時機。
一股陰溝裡翻了船的驚怒猛然間衝上心頭,拓跋重原差點將幾近完成法術都驅散了,兩眉瞬間豎起,口綻春雷,喝道:
“好膽!”
他另一隻手中驟然亮起一道白光,化為六道白色匹練,拖著長長的尾墜,竟然扛著諸多法術只揮袖去抵擋,一隻手就往李曦治身上打去。
瞬息之間,三道絢麗的彩光先後跳躍而至,霞光遁法中的【雲中金落】險之又險地運用而出,李曦治身形橫挪數十丈,逼著那六道白光低低打了個圈,手中的法印已經結好:
‘【心鼎消厄】!’
李曦治入宗以來第一道學習的法術就是這套保命的法訣,如今手中浮現出隱隱約約的霞光鼎狀,全身法力不計損耗地灌入其中,引動周邊靈機滾滾而來。
白光速度快得驚人,儘管他使用霞光遁法跳躍到了另一端,這白光掉頭折返依舊是瞬息而至,在他身前微微一停,一頭扎進他手中的心鼎。
“轟隆!”
天空中爆起混沌的白光,李曦治手中的法術足足支撐了三個呼吸,被他燙手一般甩出去,才飛到身前便控制不住炸裂開來,只聽一聲吐血聲與骨裂聲,他歪斜斜地向下落去。
另一頭紫色火焰如同滾燙的開水,從上至下澆了拓跋重原滿頭滿臉,激起一片劇烈的白霧,他一時間丟了法器,不得不伸出雙手去擋住這紫色的大鼎。
於羽威嘴唇邊都是紫紅色的血,順著白鬚一滴滴流淌下來,幽藍色的水流和紫紅色的火焰同時打去,老人雙眼猛然亮起光彩,喝道:
“呔!”
他口中再度浮現出金光,隱藏在空中消失不見,一頭的拓跋重原兩眼充血通紅,上半身的衣物滾滾而動,一隻手架住紫紅色的大鼎,燙得發出一陣陣焦香,毫無變色。
拓跋重原另一隻手小臂上勾著兩根金索,將全禕扯得一個踉蹌,幽藍色的水液化作繩索將他手腕也索得死死的,三人齊心盡力,不但不讓他揮袖消滅法術,叫他連掐訣都做不到了。
“噼裡啪啦。”
更有滾滾的紫紅色火焰翻滾而來,勾在他脖頸上,燙得皮肉焦香,拓跋重原依舊死死仰著頭,面上的表情平靜且狠厲,兩隻眼睛瞪的滾圓,彷彿在竭力觀察什麼。
“喀嚓。”
只聽一聲極其響亮清脆的骨頭碎裂聲,拓跋重原硬生生將自己的脖頸扭曲到了詭異的角度,潔白的牙齒一張一合,發出清脆的響聲。
“鐺!”
他氣喘如牛,白齒震的流出血來,白紅交織,硬生生咬住了一枚金色葉子狀的東西,在他白牙之間拼命掙扎,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摩擦聲,看得於羽威面色陰沉。
“嘭!”
這金色葉子模樣的東西停留片刻,迅速化為砂末消失不見,拓跋重原渾身浮現出白色的紋路,竟然還有心情發出笑聲:
“老道士,說了服砂養劍不是這麼用的!”
金色的光彩如煙如縷,在拓跋重原唇齒之間閃動了一下,全禕猛然仰起頭,劇烈的慘叫起來,脖頸後一片血紅,如同斷翅的鳥兒般落下去。
拓跋重原失去金索制衡,原本歪曲錯位的腦袋一點一點滴扳回原位,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諸多法術在他身邊慢慢消失,金紅色的血液也順著面板紋理慢慢流回傷口。
‘【太梁盛樂仙陰術】…’
他身上的紋理更加清晰,順著肌肉和骨骼中的線條綿延,時至如今才有些詭異的陰邪感浮現,於羽威自然不能坐視,再度催動大鼎砸去。
“嘭!”
拓跋重原輕輕揮手,天上的大印終於肯動了,猛然間落下來,勢大力沉,砰地一聲敲擊在紫紅色的火鼎上。
“噗!”
於羽威霎時面色一白,那鼎倒飛回來,光彩一陣黯淡,懸浮在空中,好長一段時間緩不過氣來。
不過一息之間,李曦治面色微白,重新駕風飛起,顧不得一隻手已經鼓骨碎筋折,再服下一枚【會秋丹】。
【會秋丹】服下一枚往往要休養數年,否則還要多折損幾成壽元,一時間最多隻能服下三枚,否則就有仙基崩解之危,如今時局如此,已經來不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