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氛圍一掃而空,李曦治環顧一週,問道:
“卻不見我家明煌?”
“這…”
李玄宣頓了頓,深深地嘆了氣,答道:
“確實不巧,他前幾日才閉關突破,倒是有件難為事,這事情說來話長,也要問一問治兒…”
李曦治明白是有不方便說的話了,卻不能怠慢了李泉濤,側身溫和地道:
“泉濤受傷不淺,且先在我山上閉關療傷,家中事務繁多,我還須先去看一看。”
李泉濤看著這山上的大陣,正看著入迷,經過他這麼一說,這才各種痠疼與苦惱湧上心來,點頭答道:
“我略通陣法,這山上的大陣設得倒是妙,治哥放心去,我正好在這處療傷。”
安思危領著他下去,幾人駕風而起,李清虹將諸事一一說了,也把程稿那處得來李玄鋒無事的訊息告知,眾人自是一陣舒心不談。
李曦明領著幾人落在黎涇山上,開了大陣,一直繞到後山,又解了幾座陣法,顯出一間青石宅子來。
這宅子左右兩廂,正中間還有圓形的白石池塘,李清虹輕輕嘆了一聲,答道:
“卻是多年未回這老宅了。”
這宅子正是李家起家時老爺子與四兄弟親手建起,李淵修當年在此處處理族務,清虹也住過幾日,記憶猶新,如今用陣法加固過,地面上都閃著淡淡的毫光。
李曦明幾人倒是很少來此處,大步邁進後院,李清虹竟睹見一尊石籠規規矩矩的放在後院中心。
這石籠並沒有什麼多餘的紋路,只散發著一點點光華,顯然也是有陣法刻畫,正中心只蹲著個孩子,抱著兩膝側躺在地上。
見著幾人過來,這孩子豎起金瞳,臉頰處是細細密密的羽鱗,正呆呆地看過來。
“這是絳遨…”
李玄宣大抵講了來龍去脈與空衡的推測,悶悶嘆了口氣,低聲道:
“他出生不過數月,不飲母乳,不啖熟食…唯獨喜好生食,聽不懂呵斥言談,但凡見了人就撲擊吞食,猶如獸類…”
李曦治暗歎,仔細看了兩眼,手中甩出一道霞光將他捉起,這孩子頓時湧現貪婪之色,滿嘴的白牙往那霞光上啃去,被震得滿口是血猶不停止。
“這…”
李曦治觀察了幾眼,深深吐出氣來,輕聲道:
“這是明煌的子嗣…”
李玄宣舉目望來,李曦治沉默一息,李曦明倒是開口了:
“兄長,我聽聞稷中陳國是女兒之國,有厥陰道統,也許去那一處求娶回來,有所幫助。”
“沒有這般簡單…我自從得知這事,四處查了許多訊息。”
李曦治終於開口,輕聲道:
“魏帝收羅天下道統,『厥陰』一道大受打擊,盡被充入後宮修行,或為宦官之法,自魏朝後早已絕跡多年,能準確得到的確只有陳國…”
“可那處號稱女兒之國,陰陽顛倒,豈有外嫁為妻的道理?恐怕只允周巍嫁過去。”
這話出乎意料,李曦明聽得愣了,雖在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李曦治將李絳遨放下,又開口道:
“我的意思卻也不必一棍打死,但凡涉及金性命數,常常有所怪異,再多生幾位子嗣,到時再看一看。”
“至於絳遨…”
他也顯得有些頭疼,只能答道:
“且先養著吧…興許以後有化解思障之法,畢竟也是自家血脈,沒有草草了結的道理。”
幾人皆點頭,就在這大宅子的堂中坐下了,李清虹本不是張揚的性子,身上的長翎羽衣已經幻化為普通白衣,輕聲道:
“此次雖然遭了魔劫,可收穫同樣不小。”
她從懷中取出數枚儲物袋,在案上展開放了,又取出兩樣法器來。
一樣是光芒暗淡的小罐,一樣是灰濛濛的短刀,還有堆成拳頭大小的黑色碎塊,乃是那叱門狄紼的法器碎片,李清虹當時順手就將就收起了。
至於儲物袋,零零碎碎練氣的不必說,主要還是裘籍、葛魔頭兩人的最為貴重。
李玄宣持家多年,一點點邊角料都覺得珍貴,把那些練氣的儲物袋取出來一一數著,把血氣之物和尋常之物分開,老人當過坊市掌櫃,眼睛很尖,立刻就估算過來了:
“這些練氣東西,足以抵得上我家十年盈利!”
畢竟這些魔修都是殺燒搶掠過來的,儲物袋中已經存了不少好東西了,李曦治用法力攝起案上的黑色碎片,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