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懸復國,高祖奔而投之,帶走了當時智勇雙全的兩位曾伯公,於是國破受戮,丟了三件法器,就連寶船都丟在徐國。”
“東離立宗,我大父尚不及紫府,一路駕風前往投奔,把整座崇州島都交到東離宗手裡,東離真人暴亡,宗門破滅,大父戰死,要不是東方遊正好要取靈物,我等早就…”
他嘆息一聲,輕輕地道:
“事到如今,實在經不起折騰了!”
崔長傅面色難看,只道:
“望月澤位處四亂之地,西邊是太元太益,南邊和東邊是太青,北邊是七釋,哪裡是什麼好局面?李勳全有真君相助,紫府驅從,同樣兵敗身死…”
“這家還算聰明,不曾被貪婪之心驅使,去號稱魏李…可也止步於此了…與他們關聯太深,只怕自己遭殃!”
崔宛晴聽罷,只能嘆氣點頭,便見崔長傅道:
“我等要保住餘脈,未來才有光復之機,若是隨便來一支魏李就跟著去了,那才叫昏暗無生機!”
崇州崔家兩人的話語自然不曾落在李清虹耳中,她一路駕風往回去,心中其實有些遺憾。
她之所以想開著這口,也是希冀於李崔兩姓的交情,想著多少可能有些用處,哪怕是聽到一點條件也好。
可崔長傅的模樣是一點也不願沾因果,語氣也是不緩和的模樣,李清虹看得明白,自然不多做糾纏,很快告退。
“畢竟過去這麼多年,崔家也受了不少牽連,不會那麼輕易相信…”
畢竟最後一次仙魔之爭平明津大戰,隨後東齊代魏,梁滅東齊,又被趙帝父戚延、燕王慕容得常所滅,至今已有一千六百多年,換成天地變動之前,真君都熬死了一個半了,興許情誼已經不如當年的模樣。
“到了後來東離滅宗,也死了不少崔家人,面對一個不知真假的李家人,還能有好臉色…也算不錯了。”
李清虹這麼一想,也覺得崔家人的反應算得過去,略往西邊望了望,卻見數道霞光雲船破空飛起,放出一片霞光。
這雲船體型龐大,各色的光輝散發出來,李清虹是交過供奉的,一眼認出是霞光雲船,心中頓時一駭。
“海內出事了!”
……
青池宗。
青池宗平日裡雲清霧繞,興許是因為這數月以來連連有築基突破失敗隕落,異象直衝雲霄,如今的雲彩淡泊許多。
不遠處的雲層之中,一道霞光急速馳來,拖出六道色彩的尾焰,上頭的男子華貴優雅,正是李曦治。
李曦治駕著霞光,急匆匆地從外頭趕回來,這才踏進宗門,便見著人來人往,落回青穗峰上,師弟袁成照急匆匆迎上來。
他如今還不曾突破築基,練氣巔峰修為,手中抓著法器,看起來有些慌張。
袁家此代唯獨一個袁成盾實力橫絕,是少見的能力敵仙宗嫡系的修士,可惜隕落在東海,餘下的諸多晚輩之中,只有袁成照有突破機會。
原本可以說是頂樑柱的袁湍又同樣隕落在東海,袁家體量雖說保持住了,這兩大戰力隕落,可真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築基修士。
如今雖然得了遲家支援,壓力同樣很大,待在宗內的袁成照更是尷尬了,呆呆地坐在峰上,不知以何面目見人。
如今見了師兄李曦治,他更是無話可說了,顯得手足無措:
“師兄…族中之事我實在不知曉!”
“這些自然不怪你。”
李曦治微微皺眉,敏銳地發覺袁成照身上的衣物單薄,雖然一片潔白,品質卻略有些高,不像是宗內尋常弟子的衣物。
他笑了笑,溫和地道:
“怎地?倒是有新衣穿了。”
袁成照這才反應過來,一時語塞,低聲道:
“我…這…師兄!隨我上山!”
李曦治笑容漸漸收斂,靜靜跟在他身後,一直走到山頂上那閣樓中,便見燈火昏暗,一件衣物披在案上,有些凌亂。
李曦治對這間小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一眼發覺本掛在牆上的那把青鋒被摘了下來,不知跑到何處去了。
袁成照額上見汗,一直引他入內,到了案前,撲通一聲跪倒,垂著頭一言不發。
李曦治似乎已經有所預料,面色沉靜,目光在那案上披著的衣袍看了一眼。
這衣袍呈現出淺青之色,渾然一體,散發著淡淡的彩光,腰間的銀色墜子狼狽地掛在衣角,放得有些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