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身旁的李曦治,笑道:
“原來是【金庚罡弦】李玄鋒。”
李玄鋒既然帶著這一船出去,李曦治自然是一同前去了,正準備往這雲船上飛去,身旁的楊銳藻微微一頓,開口道:
“我家也有兩個兄弟…要一同前去。”
李曦治聞絃歌而知雅意,也不等他開口相求,只笑道:
“舅哥還請帶人來,我等一同前去,路上也有個照應。”
“哪裡話。”
楊銳藻笑著別過,李曦治略微沉吟:
‘難保這位大舅哥提前得了訊息,想要楊家人和叔公一同去,把事情做得這樣自然…’
遲家在這事上的力度很大,除了宗內元修真人的幾峰歸他調遣,其餘的多少都出了嫡系的,楊銳藻本人說不準也要前去。
李曦治倒是看得開,世家之間遠不能只講一個情誼,本就以互利互惠為基礎,楊家的女兒也不少,他能讓楊銳藻親近,一是他本人修為出色,二是李家強勢。
若是李家還是李通崖隕落時的李家,這位大舅哥也就見面時相視一笑,以表禮貌罷了,哪裡有這麼多門路?
他心中過了一遍,並未直接去尋李玄鋒,而是飛往庶務殿中,用新的令牌領了自己的庶務。
“駐守徐國邊燕山白鄉谷,聽調聽遣,抵禦魔修…”
他將這令牌收起,又取了一幅地圖,準備細細檢視,思來想去,為以防萬一,又去了趟藏經閣。
‘這份《服汞全元法》到底是峰上留下的秘法,興許有什麼不同的篇章。’
他查了一刻鐘,從藏經閣中借閱出來宗內的《服汞全元法》,仔細對應著看了,微微失望。
“兩份並無差別,一模一樣,只是峰上得來這一份不受制約,可以送回家中去。”
他仔細問了,宗內有些【白汞朱液】,於是交還了功法,入了大舟之腹,尋了一處廂房先行入內。
李玄鋒應去了主殿覆命,只有寧家人先來和他好聲好氣地打過招呼。
李曦治等了片刻,楊家人也很快到了,幾個兄弟只能算臉熟,興許接楊宵兒時見過一面,跟在艙內。
楊家是傳承淵源的世家,是當年的越王一族,底蘊豐厚,雖然有過低谷之時,如今已經穩住根腳,顯現出深厚的根底。
可李曦治看得清楚,楊家的缺陷同樣明顯,當年的動亂之中,楊家的世俗族人死傷殆盡,如今化為青池一峰,人丁更單薄,往往出生便修煉,諸脈絕嗣是常事。
更何況楊家沒有任何宗外基業,幾乎人人呈現出大世家弟子的不食煙火,放縱少慮,這些人從小到大隻在仙峰上修行,比其他世家來的要更加極端些。
此刻進了李曦治跟前,雖然人人都問好了,卻退在一邊,說些玩笑話,絲毫沒有前去生死相鬥的危機感,身上法衣雖然明亮,修為卻不深厚,顯得輕浮。
這還算好些的,其中有一人不過練氣修為,一身血氣汙濁不說,竟然還牽著一女子,是胎息修為,姿容甚豔,功法很奇特,似乎是爐鼎一類。
李曦治環顧一週,沒有找到值得一看的角色,自己這個大舅哥平時裡多半過得不輕鬆。
“說是如此…若是能從撕殺中闖出來一個,倒也有些看頭。”
他這般想著,有些心動:
“若有不那麼危險的機會,可以帶著承明輩的孩子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