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省得再害人!”
李清虹靜靜看著眼前這老人,他自李通崖時投靠,忠心耿耿,已歷四世,兩子更是一等一的盡力,安思危還在山下守著…她哪能多說什麼呢,殿中之一片靜默。
後頭李汶終於開了口,這憨厚漢子丟了金錘,低沉地道:
“當時局勢緊急,若是李汶領隊,亦會相救,安客卿不過是恰逢其會…望一同責罰小人。”
李明宮亦一同請罪,唯有李烏梢臭著臉站在後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當時整個江北一片混亂,又見了自家人與魔修鬥法,若不是心思敏銳之輩一時間著實難以反應,上首眾人都默然了。
李清虹等了片刻,終於等到李曦治開口,這青年輕聲道:
“可有遺物留下。”
李烏梢終於邁前一步,兩掌一託,奉出一把斷劍和一小盒來,李曦治輕手接過,略略看了眼盒內,立刻移開目光去看劍。
劍尾部的木符輕輕搖晃,李曦治端詳了字跡,把劍收起,小盒轉交給了李清虹,這才開口道:
“從輕發落罷。”
……
稱水澤。
江北的一切昏沉已經慢慢褪去,明亮的光彩照下來,反射在稱水澤的水面上,合水已經淡了許多,隱約能看見水底的殘骸。
空中微微震動,漆黑的太虛顯露而出,一身青衣的老人持符顯現身形,憑空立著,面色微微紅潤,咳嗽起來:
“咳…咳…”
他這一聲咳嗽震得水面上波紋浮動,閃了些金光,身後緊跟著現出一人,同樣是一身青衣,卻是青年模樣,樂呵呵地邁步。
“世叔,可還好些?”
老人板著臉,聲音略低,答道:
“長懷山畢竟是吳國第一宗,不好對付…”
這人自然是元修真人司伯休了,他看了眼面前的遲步梓,皺眉道:
“倒是你,竟然不出手一試?三道金性,你若是存心一試,未必不能奪到手中。”
他回憶起來,尚且露出遺憾之色,嘆道:
“那可是【天武真炁神煞真君】遺留的金性…此果位空懸,這金性是極美的東西…哪怕天武真君有什麼謀取,可他光明磊落,再不濟也登個餘位…”
“哈哈哈哈…”
不曾想遲步梓笑了兩聲,一邊抬頭往北看,一邊聳肩,答道:
“世叔明白我最多疑,這種東西看著就可怖,步梓又不是什麼好人,倘若我真的去證真炁,能不能證尚不好說,恐怕大人後手先送我歸西了。”
司伯休聽得哈哈一笑,搖頭嘆息,答道:
“你想得多了,真君若是不死,安淮天中三道金性可不是這模樣,果位空懸就是空懸,大人無須,也不可能空懸果位而假死。”
老人頓了頓,答道:
“最多如太陰太陽般不應,不可能真君存而果位空。”
遲步梓撇嘴,神通運轉,掐指細算,搖頭道:
“我不多言,還要求神通去,沒時間耗在此地。”
元修真人微微眯眼,疑慮道:
“難道不回宗一看?炙雲閉關突破,恐怕無人主持大局。”
“罷了!”
遲步梓興趣寥寥,搖頭道:
“這不是還有世叔麼,再不濟還有隋觀大人,有什麼好在意的。”
他遲步梓可沒心思給淥水處理青池宗,自從遲尉身死,遲步梓漸漸意識到求金之法的問題所在,每一刻待在青池都覺得煎熬,哪裡還肯回去?
司伯休皺眉起來,聲音低沉,答道:
“隋觀大人你又不是不曉得,遲家人丁本就不興旺,如今一個紫府也無,怎麼鎮得住場子!炙雲又閉關你再不回去,遲家恐怕撐不住。”
‘呵呵!’
遲步梓聽了這話,心中冷笑一聲,暗道:
‘我常年不歸,這傢伙才是高興壞了!月明琉璃樹他覬覦已久,總算是得償所願!盼我死在外面還來不及!’
遲步梓本是極奸詐狡猾之人,哪裡不知道司伯休真正的想法,知道他是藉著好意的話語來刺探,只笑道:
“我一人生於世,即存性修命,父母生我,本無驅策之意,我養父母,亦無報答之心,二老早亡,我也早就換了數道軀體,沒有什麼血脈之說,遲步梓不過是個名字,遲家與我何干?”
“仙人本該摒棄世俗累贅,念家復又念宗,唸完蒼生去唸天地,天地本屬自然之理,與我何干?真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