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曾長開,再過上幾年也不遲,不急這幾年。”
李通崖卻揮退了小輩,深深一躬,切聲道:
“嫡女配我家淵蛟實在不可!還請前輩收回成命!”
“通崖兄放心!老祖看好貴族,此事由我來出馬,蕭家那裡絕無問題。”
蕭元思還欲相勸,李通崖卻躬身不起,肅聲道:
“通崖曉得前輩好意,我李家卻受不得,還請前輩收回成命!”
蕭元思這才一愣,思索片刻,彷彿也明白了什麼,低聲道:
“是我思慮不周,通崖兄恕罪。”
“前輩客氣了!”
蕭元思捻了捻鬍鬚,繼續道:
“不如這般,我家有一嫡脈庶出之女,喚作蕭歸鸞,品性相貌皆是上上選,便配給淵蛟,正合適不過。”
“謝前輩體諒!”
李通崖應了一句,頓了頓,忽然記起一事,詢問道:
“我聞冬河所言,說是貴族的主峰喚作銜憂峰,其中有一河流,喚作越河…可有此事?”
“不錯。”
蕭元思點點頭,有些疑惑地抬起頭,卻見李通崖問道:
“前輩可識得蕭銜憂?”
蕭元思神色大肅,翻手一抬,院門已經緊緊關閉,其上法光流轉,隔絕內外,這才道:
“通崖兄從何處得知此名!蕭銜憂正是我脈之人,乃是老祖之仲父!”
李通崖頓了頓,娓娓道來:
“通崖曾經得過一劍,其上有秘法,以江河真元催動,得了一身法,喚作《越河湍流步》,乃是銜憂老祖所創…”
“此言當真?”
蕭元思登時大喜,李通崖取出那法劍來,其上陵峪門的標識已經化為普通的刻印,蕭元思取來一看,失望地搖頭道:
“不過是制式的法劍罷了,其中不見有什麼神妙。”
李通崖點點頭,翻手摸出一枚玉簡來,低聲道:
“既是貴族先祖之物,那便奉還前輩。”
“這…”
身法本就珍貴,李通崖說獻上就獻上了,頓時叫躊躇著的蕭元思一愣,欲要拒絕,卻難以說出口,《越河湍流步》對蕭家意義絕非普通的三品步法,叫蕭元思低聲一嘆,答道:
“通崖兄高義,我卻不知拿什麼來抵換,貴族如今可還有缺少什麼?”
————
傍晚的風從山間穿過,在青池峰的林中游蕩,直至撲向山巔上的遲尉面上,他的白髮在風中披拂著,滿是皺紋的眼角眯起,遲尉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他本可以用自己年輕的面孔示人,可遲尉活了幾百歲,已經沒了什麼美醜的執念,便隨他去了。
雲端已經站了零零散散的人影,他遲尉名氣不如端木奎大,只來了越吳徐三國的一些紫府,都在雲端看著他。
一旁的遲炙雲站在身後,滿面悲意和不捨,看著遲尉月白紋的袍子在風中拂動著,遲炙雲低聲道:
“老祖,宗裡的事情已經處理乾淨了……”
遲尉宛若未聞,站在山巔之上站著,迎著晚風仔細回憶,笑盈盈地道:
“炙雲,伱怎麼看遲尉此人。”
遲炙雲不明所以,恭恭敬敬地拱手,答道:
“老祖是我青池宗的頂樑柱,實力強橫,橫壓一世,學究天人,幽思如淵,氣度不凡……”
遲尉哈哈一笑,擺了擺手,搖頭道:
“什麼橫壓一世,尚比不上端木奎和李江群,徒叫人笑話,學究天人更是無稽之談,我不如那老蛟也就罷了,連蕭銜憂和唐元烏都比不上。”
他頓了頓,神色多了幾分感慨,眼神銳利,笑道:
“至於幽思如淵,哪裡比得上蕭初庭。”
“蕭初庭?!”
遲炙雲在腦海中翻來覆去搜查了好幾遍,這才翻出來這個名字,一時間呆住了,喃喃道:
“蕭初庭…蕭初庭…黎夏蕭家。”
遲炙雲不算笨,猛然抬起頭來,叫道:
“蕭初庭突破紫府了?!”
“嗯……”
遲尉笑盈盈地應了一聲,往雲層某處點點頭,遲炙雲猶自難以相信,喃喃道: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哪裡來的紫府功法,哪裡來的神通秘要,哪裡來的膽子!”
“哪裡來的膽子……”
遲尉蒼聲一笑,笑道:
“你莫要把青池宗當成什麼上宗,以為眾生皆為棋子,予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