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宣這頭的刀剛剛插入這鹿妖的腦袋中,鹿妖屍體迅速乾癟下去,連帶的那對鹿角也失去了奪目的光輝,變得乾枯發白起來。
待到唸完禱詞,祭祀完畢,李通崖不欲讓他人見到這鹿妖的屍體,連忙袖口一揮,將其收入儲物袋中。
李玄鋒直起身來,腦海中頓時浮現兩道籙氣的身影,他微微一頓,閉目看了一陣,靈識毫不猶豫地沒入那道滿是凶煞之氣的籙氣之中。
李玄鋒的昇陽府中霎時紅光大放,宛若喝醉酒般跌跌撞撞地退了兩步,面色通紅地彎下腰,才突破練氣二層的修為湧動不息,連忙從石臺上退下來。
李通崖等人下了石臺,諸鎮民頓時起身,喧鬧聲重新響徹起來,李通崖笑盈盈地看著下面的鎮民,朝著李玄鋒道:
“我看你有些異狀,可是受了籙?”
李玄宣與李玄嶺聞言也看過來,便見李玄鋒點點頭,笑道:
“不錯,祭祀之時我腦海中忽而浮現出兩道籙氣,一道喚作力貫千鈞,一道喚作追雲逐月,我便選了前者,現下已經突破到煉氣三層。”
言罷將這道籙氣的特性解釋了一番,擦了擦手,將漆黑的長弓放在一邊,在地上拎起一塊青石,屈指一彈,將其擊得粉碎,嘩啦啦灑了一地。
“純粹肉身之力,不曾動用法力。”
李通崖讚了一聲,將他那漆黑的長弓拿起,仔細瞧了一陣,開口道:
“如今你也是練氣三層的人了,這弓還是我當年帶回來的胎息級別法器,未免也太寒磣,這幾年家中也有些積蓄了,過上幾月你再去一趟郡中,找上練器師,配合伱這一身力氣定製一把長弓來。”
李玄鋒聞言也滿是喜色,思忖了幾息,尷尬地撓了撓頭,低聲道:
“這怎麼好意思!家中要用靈石的地方多了去……宣哥和嶺兒都不曾突破練氣,還是買些丹藥之類的吧,我的事情不急,等到宣哥和嶺兒突破了練氣再來也可以。”
一旁的李玄嶺聽了這話頓時哈哈一笑,回答道:
“鋒哥兒,自家兄弟客氣什麼呢!我才突破胎息四層不久,修為還需打磨,哪裡用得上什麼丹藥?”
李玄宣也笑了笑,正色道:
“我已經突破玉京,剩下的便是到胎息巔峰的水磨功夫,你便不必憂心我們了。”
李玄鋒聞言嘿嘿一笑,李通崖見著兩人的模樣也是頗為欣慰,拍了拍李玄鋒的肩膀,笑道:
“你等能這樣想自是好的,你們幾個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幾人一齊在山上長大宛若親兄弟,之間莫要有什麼隔閡,有話便直接說!”
見李玄鋒頗為感動地點點頭,李通崖繼續道:
“你們兩人說得不錯,丹藥倒是不急,這法器打造需要不短的時間,還是先訂上。”
李玄鋒只好點點頭,四人將聊了幾句,進了黎涇峰上的院子,便到法鑑之前拜謝。
誰知才進了院子,靈識在院中一掃,便見石臺上放著三枚白盈盈的丹藥,李玄鋒一挑眉,同李通崖對視一眼,連忙進了石室。
“這是……《牲祭法》中所言的籙丹?”
兩人拜祭了法鑑,這才起身,小心翼翼地取過石室上的丹藥,李通崖思忖幾息,點頭道:
“據法鑑賜下的《牲祭法》所言,法鑑不止凝結籙氣,若是香火充足,還能凝結出籙丹,修仙者一個大境界僅可服食一枚,可破關障精進修為……”
這三枚籙丹晶瑩剔透,白盈盈亮晶晶,其上刻畫著神秘的紋路,流暢優美,讓人愛不釋手,李玄鋒將其逐一小心翼翼地收入玉瓶中,笑盈盈地道:
“這會倒是有丹藥用了!”
“不錯。”
李通崖點點頭,沉思道:
“倒是這籙丹有破關障的神效,每個大境界只能服用一枚,此時服用卻浪費了,不如等到練氣巔峰突破築基時服用最為妥當。”
“玄宣玄嶺兩個突破練氣時便可服用一枚,時間尚早,雖然餘下一枚不夠你我使用,但今後大有祭祀的機會,也不愁到時候用不上。”
兩人帶著喜色收好丹藥,李通崖前往眉尺峰閉關,李玄鋒這才向李玄宣取了靈石,興沖沖地往黎夏郡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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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籠罩黎涇鎮,滿街的人盡散去了,些許的昏黃燈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地面上,盧婉容沿街走了一陣,便聽身後的丫鬟道:
“這李家祭祀還真是熱鬧,我們在盧家時就從來沒有這種節日。”
“不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