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思嗣和李通崖駕風落在黎道口以東,盧家地界上已經匯聚起一批灰頭土臉的村丁,砍伐了一大片樹林,搭建起零零散散的幾十間小屋,修剪得乾乾淨淨的木料堆砌起來,已經準備好搭建礦地。
“這青烏礦生長於尋常鐵礦之上,在礦洞之中偶爾夾雜幾塊青烏,隨著開採的深入,時常要以尋脈之術勘察具體走向,卻離不開安家人。”
盧思嗣話言剛落,李通崖便點了點頭,果然有著傳承才是最吃香的,難怪一家家皆藏著掖著,遇到了危險還要及時毀掉,果然是吃飯的傢伙。
兩人才停下,下方頓時跪倒一片凡人,盧思嗣在腳下的小山坡上指了指,解釋道:
“安家人估算過,這礦洞狹小,投入個一兩千人即可,每月能產出個百來塊青烏礦,在郡中售價應該在三十枚靈石左右,無非花費些人力,是個一本萬利的營生。”
李通崖點了點頭,估算了距離望月湖的距離,提醒道:
“此處距離望月湖不過三百里,望月湖上有坊市,時常有散修來往,還須布上陣法遮掩一番,偽裝成尋常小鎮便可。”
盧思嗣連忙點頭,礦洞深入西方瞞不住李家,瞞過一些散修卻是沒有問題,頓時笑道:
“小友說的是,我盧家尚有一兩副陣盤,交給我等就好,在礦洞入口處遮掩一番即可。”
兩人交流了一陣,那安家的光頭男子也駕風落在一旁,朝著李通崖拱手笑道:
“幾年前匆匆見面便別過,卻未曾與通崖兄報上名號,如今終是再見面了。”
言罷雙手一抬,滿臉親切的笑容,絲毫看不出前幾月還在討論滅亡李家的狠厲模樣,臉上的笑容當真親切,彷彿是什麼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在下安家安鷓言,久仰久仰。”
李通崖連忙抱拳,笑道:
“李通崖見過安兄。”
盧思嗣哈哈一笑,朝著安鷓言使了一個眼色,正色道:
“既然小友也看過了礦脈,這分潤之事卻要提上來說說。”
安鷓言連連點頭,急忙道:
“這礦脈走向和勘察都用的我安家的尋脈術,今後開採更是少不了我家出手勘察,說好了要分上四成,這份額可少不了!”
盧思嗣呵呵一笑,看李通崖一言不發,試探道:
“這礦脈要好好開採少不了諸位齊心,不如就你安家四成,由我盧家取四成……”
李通崖看著這兩人一唱一和,心中已知此事還須出手解決,輕輕一笑,沉聲道:
“這礦脈一大半都在我李家境內,不過有幾條支脈在盧家境內,兩家平分也太過不公,不如就看各家地盤上的礦量來分配。”
此言一出,盧思嗣與安鷓言皆是一滯,臉色難看起來,安鷓言深吸一口氣,擠出笑容,詢問道:
“李兄的意思是?”
李通崖朝著安鷓言點點頭,右手按上腰間的長劍,溫聲道:
“開採礦脈有勞安家,自然要分配些給安兄,不如就這樣,這礦脈我李家取五成,安家取三成。”
安鷓言頓時一呆,張了張嘴不曾說話,盧思嗣卻已經眉頭一挑,低聲道:
“李家好大胃口,莫不是在說笑”
李通崖搖了搖頭,笑道:
“是前輩在說笑,你兩家一唱一和就要礦脈八成,莫不是欺負晚輩年紀小好說話,覺得晚輩唯唯諾諾便應了?”
言罷提了提青鋒,漫不經心地道:
“反正遲早要做過一場,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盧思嗣同安鷓言對視一眼,心知糊弄不過去,還是要對上陣,盧思嗣點點頭,手中的玉如意已經騰空而起。
安鷓言正進退兩難,卻見李通崖手中長劍白光大熾,如同彎月的劍弧已經籠罩了兩人,頓時眉頭一皺,高聲道:
“好生狂妄!”
言罷手中喚出一根青烏長棍,抬頭向李通崖的月闕劍弧迎去。
兩人倉促來迎,李通崖手中的劍氣卻早已積蓄已久,鋒利的劍氣剎那間便擊破了兩件法器上的清靈真元,發出兩道金鐵相擊聲,將其一右一左彈出數尺開外。
李通崖得勢不饒人,兩道玄水劍氣登時射出,向兩人襲去,玄水劍氣一道接著一道打出,打得兩人竟無還手之力。
李通崖同兩人襲擊汲家時不曾用過月闕劍弧,盧思嗣兩人一時間錯估了實力,法器被擊飛無從抵擋,只好手忙腳亂地躲避起來。
好不容易喚回了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