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哭嗎?和聲和氣地伸手要去哄她:“特別疼?”
華夏“啪”地把他開啟,吼著:“疼死了,我疼死了。”
離為不明白她哪來那麼大的氣,語氣也不友好:“你矯情什麼呢?我扔的是籃球又不是鉛球。”
華夏站起來,把球使勁塞到他懷裡,離為險些被推倒,也是憤怒了,正要發作,一低頭,看見她眼淚還在眼眶裡打轉。“你想扔鉛球砸死我是吧,你怎麼那麼狠心呢?”華夏說完扭頭就走,越想越委屈,考試沒考好,回頭還要受蕭離為的氣,虧她之前還只想用驢頭鍘斬首他,實在對他太仁慈了!此刻憤恨地改了主意,她要凌遲了他,一定,一刀一刀折磨他。到時候,你在那裡死一死,我在這裡笑一笑。
蕭離為從始至終也沒能明白是怎麼惹到她了,就算被球砸疼了,這反應也太過激烈了吧?趕忙把球扔給其餘的人就跑去追華夏,輕輕拉她T恤一角:“傻妞。”
她不理。
再拉拉她胳膊肘:“大小姐?”
她不理。
又幫她揉揉腦袋:“姑奶奶?”
她還是不理。
蕭離為抓耳撓腮:“華夏大王。”
她終於理了:“你跟著我幹嗎?”
離為本意是想說點輕鬆的東西出來:“我怕你被砸傻了,跟上來看看。”沒想到她更加不高興了:“我本來就傻,不是你砸的,不用你負責。”
蕭離為雙手插著口袋,玩世不恭的樣子:“哎,你搞錯了,我可沒說要負責啊。”
華夏停下步子,昂首挺胸死死地瞪著他,委屈極了,難受極了,瞪著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硬是把膽大包天的蕭離為給嚇壞了。後來華夏想,蕭離為的膽子也沒多大,不然怎麼那麼輕易地就六神無主了呢?
他奓著手,想安慰的,又不知道從何安慰起,連原因都沒弄明白怎麼安慰啊?在她的哭聲裡亂七八糟摻雜著蕭離為的無奈。
“華夏大王,大爺,大妞,你別哭了,有事咱好商量,啊?”
“我負責,我負責還不行嗎?別哭了。”
“我錯了,我真錯了,別哭了行嗎?”
“為什麼還哭啊?咱歇一歇。”
“不要哭了行嗎?”
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揪著她的領子拉到樹蔭下,華夏哭哭啼啼地問:“你要幹嗎?”
蕭離為的臉有點紅:“怕人誤會。”
她一邊抽噎,還不忘記埋怨:“誤會你個頭。”
蕭離為的脾氣百年不遇地柔順:“那你告訴我究竟為什麼哭啊?”
華夏吸著氣,斷斷續續地把原委一五一十地說了。
蕭離為半張著嘴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好像在說,鬧半天就這事兒啊,至於嗎?
華夏眼淚流完了,吸吸鼻子:“你那是什麼眼神?你不想聽就別問。”
蕭離為雖然不想聽,還是問了:“你去之前不是說就是去試試的嗎?看你每天都晚去早退的也沒覺得你有多上心。”
華夏撅嘴:“說是那麼說,可是都到最後一輪了被刷下來心裡還是難過啊。”
離為特別哥兒們地拍拍她肩膀:“難過什麼呢?你都快要水漫金山了,讓第七名還怎麼活?”
一句話,華夏就豁然了,是啊,幸好不是第七名。多幸好啊。
等她不哭不抽不吸了,蕭離為小心地問:“傻妞,被球砸得還疼嗎?”
華夏復活了,神氣活現地吹著額髮:“你以後別總是故意砸我行嗎?手裡有個什麼都往我腦袋上砸,就是被你砸傻的。”
真個傻妞。離為笑起來:“我那是好心地向迷路的羔羊伸出愛心之手啊,華夏大王。”
華夏白眼他,再次揚手:“那成,你跪安吧。”
他的溫順用完了,抬手使勁地彈她額頭。十分,非常,特別使勁,華夏感覺腦袋像是被子彈穿透了,於是眼淚又掉下來,純粹是因為疼的。
就這樣,一個暑假要過沒過地就開了學。新學期,有了那麼點新變化:第一,七班的教室從一樓搬到二樓。第二,學校給每個教室配了飲水機,直接導致華夏從此失去了路過蕭離為的藉口,一個再怎麼迷路的人都不會專門走錯到二樓吧,一個教室裡就有水喝的人不會彆扭到跑去開水處吧?第三點的變化體現在華夏身上,她堅持天天趕第一班校車上學。一開始她媽以為她那是開學症三把火,沒想到一個月以後她仍舊每天早晨跑去趕最早的車。
邵安也奇怪她怎麼能堅持那麼久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