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
“說好聽點叫自欺欺人,說難聽點叫又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肖妍冰毫不客氣地說。
肖凝雲低頭不語,撿起寫著各種情報的小紙片一張張翻看起來。
肖妍冰放下牛奶和報紙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的眼睛:“你還要逃避到什麼時候?”
肖凝雲拍開了她的手,輕聲說:“這不關你的事。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肖妍冰又捉上她的下巴,心平氣靜地說道:“別耍小孩子脾氣了,你該承認現實。我們大家現在都在一條名為‘肖凝雲’的船上,你這個船長如果不把好舵,大家都會掉進海里淹死。”
“行了別說了,我有分寸的。”肖凝雲不耐煩地說道。
“你沒有分寸。每次碰到這個問題你就會逃避。我知道,這影響現在還不是很大,因為你一般都能用正確的態度來處理問題。不過假如有一天你鑽進死衚衕了呢?醒醒吧云云,黑道跟白道又有什麼區別?看看那些所謂白道的人做的事,他們心狠手辣的地方跟黑道中人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唯一的區別是,白道人有個正當的職業,黑道的人沒有。”
“我知道。”
“知道那你還逃避什麼?你在怕什麼?只是個稱謂而已,你管那麼多幹嘛?用心做好你自己想做的事就行了。”
肖凝雲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站起身來向臥室走去。肖妍冰衝著她的背影喊道:“云云,你還記不記得,暑假時你跟我說過的話?關於你的理想?”
肖凝雲嬌軀微微一震,停下腳步似嘆息般地說道:“記得。”
“那你再說一次給我聽聽!”
“我要為所有關心我的和我關心的人建立一座聖堂……我們在裡面能一輩子開心地生活。”
“不擇手段?”
“不擇手段。”
“即使踏著淌血的臺階也無所謂?”
“……是的。因為我很自私。”
肖妍冰溫柔地笑了:“自私就自私吧。你救不了所有人。至少我們這些人都懂你,這樣就夠了,你不覺得嗎?”
肖凝雲沒再說話,走回了臥室。床上楊芷和心晴正帶著甜甜的笑沉浸在夢中。但願她們的美夢永遠不會醒吧——肖凝雲如是想。
吃過午飯,老範收拾好行李告別了。GD的談判正在等著他呢。少校和譚娟回了公司,丁如水和心晴跑了出去逛街,楊芷又是接了個電話後便匆匆出了門,肖浩明躲在房間裡看**雜誌,肖妍冰帶起了眼鏡坐在桌邊溫習《工商法》。
肖凝雲百無聊賴地瀏覽著網頁,一邊回想著堂姐對她說的話,打算就這麼靜靜地消磨掉這段散漫得讓人昏昏欲睡的午後時光。
不過她還是失算了。她怎麼能天真地以為,那個惡魔一樣的堂姐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她呢?果然,看了一會書之後覺得有些無聊的肖妍冰不安地地在房間裡踱了幾圈,終於將魔爪伸向了堂妹。
“小云,這麼好的天氣不出去走走嗎?”
“不了。我就這麼坐著挺舒服的。”
肖妍冰走到她背後,在床上坐下,懶洋洋地說:“怎麼,心情不好?”
肖凝雲本不應該搭話的——可是心不在焉的她鬼使神差地反問了一句:“哦?我怎麼會心情不好?”
肖妍冰笑了:“因為你小老婆又跑出去跟別人偷情了呀。”
見鬼,這人說話怎麼總是這麼難聽——“拜託,人家那是純潔的男女關係。”不知不覺的,肖凝雲的語氣帶了點酸味。
肖妍冰用枕頭蓋住了臉,甕聲甕氣地說:“那你怎麼會心情不好呢?”
“我就說了我心情好得很啊。”
“是嘛?心情好的話你為什麼咬著嘴唇。”
肖凝雲飛快地轉過頭,卻看見堂姐整個臉都蒙在枕頭裡。她輕哼一聲,說:“你哪隻眼睛看見了?”
“全部。”肖妍冰得意地笑了起來,“我太瞭解你了。你碰到煩心的事就喜歡咬嘴唇——不過你還別說,那樣子真挺可愛的。”
“我不煩。我現在開心得很。”這話就連肖凝雲自己都不信。
“你得考慮考慮,早點把這事兒解決了。再拖下去對誰都不好。”
“解決什麼?我不覺得有什麼需要解決的問題。”
肖妍冰仍然是那副懶洋洋的口吻說:“你看你看,又自欺欺人了不是。要我說了,你還是趁早放手得了。沒結果的。”
肖凝雲沒答話,卻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