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隨園老人,浙江錢塘(今杭州)人,清代詩人。乾隆進士,曾任江寧等地知縣。著有《小倉山房集》、《隨園詩話》、《子不語》等。因論詩張揚靈性及收納女弟子等事端,為時人非議。章學誠《丙辰札記》抨擊袁枚謂:“近有浮薄不根之人,倡為才子佳人,名色標榜,聲氣蠱惑,士女盡決禮義之防。一時無識男婦,競相趨附,輕於蛺蜨揚花,無復人禽之別。又有一種江湖筆墨,油口禪機,倡為三教同源,造為聲色貨利不害禪定之說。挈帶不男不女一輩,干謁貴顯,陰邪傾僻,無所不為。而原其所始,不過為阿堵物。術幹巧取,與山人奔走都市,同一俗品。”
④李蓴客即李慈銘(1830—1894),字伯,號蓴客,浙江會稽(今紹興)人,清末官僚文人。光緒進士,官至山西道監察御史。著有《越縵堂日記》等。
⑤趙叔即趙之謙(1829—1884),字叔,浙江會稽(今紹興)人,清末書畫篆刻家。有《二金蝶堂印譜》、《勇盧閒詰》等存世。李慈銘曾在《越縵堂日記》中貶斥趙之謙,有“亡賴險詐,素不知書”等語。
⑥《民報》和《新民叢報》之爭《民報》,同盟會機關報,1905年11月在日本東京創刊,初為月刊,後不定期出版;1908年10月被日本當局查禁,後於1910年2月復刊,出兩期後終刊。《新民叢報》,清末改良派刊物,梁啟超主編;1902年在日本橫濱創刊,半月刊,1907年冬停刊。《民報》與《新民叢報》曾就革命與保皇、民主立憲與君主立憲等問題展開全面論戰。
⑦《新青年》派和某某派之爭《新青年》,綜合性月刊,陳獨秀主編;1915年9月在上海創刊,初名《青年雜誌》,自第2期改名《新青年》,1922年7月停刊。“《新青年》派”,指《新青年》主要編輯者和撰稿人陳獨秀、錢玄同、劉半農、李大釗、魯迅、胡適等,五四時期他們與林紓、劉師培等文化保守主義者展開激烈論辯。
⑧“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語出《莊子·齊物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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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揩油”
“揩油”,是說明著奴才的品行全部的。
這不是“取回扣”或“取佣錢”,因為這是一種秘密;但也不是偷竊,因為在原則上,所取的實在是微乎其微。因此也不能說是“分肥”;至多,或者可以謂之“舞弊”罷。然而這又是光明正大的“舞弊”,因為所取的是豪家,富翁,闊人,洋商的東西,而且所取又不過一點點,恰如從油水汪洋的處所,揩了一下,於人無損,於揩者卻有益的,並且也不失為損富濟貧的正道。設法向婦女調笑幾句,或乘機摸一下,也謂之“揩油”,這雖然不及對於金錢的名正言順,但無大損於被揩者則一也。
表現得最分明的是電車上的賣票人。純熟之後,他一面留心著可揩的客人,一面留心著突來的查票,眼光都練得像老鼠和老鷹的混合物一樣。付錢而不給票,客人本該索取的,然而很難索取,也很少見有人索取,因為他所揩的是洋商①的油,同是中國人,當然有幫忙的義務,一索取,就變成幫助洋商了。這時候,不但賣票人要報你憎惡的眼光,連同車的客人也往往不免顯出以為你不識時務的臉色。
然而彼一時,此一時,如果三等客中有時偶缺一個銅元,你卻只好在目的地以前下車,這時他就不肯通融,變成洋商的忠僕了。
在上海,如果同巡捕,門丁,西崽之類閒談起來,他們大抵是憎惡洋鬼子的,他們多是愛國主義者。然而他們也像洋鬼子一樣,看不起中國人,棍棒和拳頭和輕蔑的眼光,專注在中國人的身上。
“揩油”的生活有福了。這手段將更加展開,這品格將變成高尚,這行為將認為正當,這將算是國民的本領,和對於帝國主義的復仇。開啟天窗說亮話,其實,所謂“高等華人”也者,也何嘗逃得出這模子。
但是,也如“吃白相飯”朋友那樣,賣票人是還有他的道德的。倘被查票人查出他收錢而不給票來了,他就默然認罰,決不說沒有收過錢,將罪案推到客人身上去。
八月十四日。
(原刊1933年8月17日《申報·自由談》,後收入《準風月談》)
①洋商舊時上海租界內有軌電車分別由英商與法商投資建造,公共租界內為英商上海電車公司經營,法租界內由上海法商電車電燈公司經營。1908年開通時,雙方電車不能逾出各自的租界,1913年後實行跨界運營。
我們怎樣教育兒童的?
看見了講到“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