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方木都知道自己有這樣的能力:能看穿別人的心理。鄧琳玥毫無疑問是喜歡自己的,而方木自己呢?
醫人者難自醫。此刻方木算是瞭解了這句話的含義。他感覺自己像一個手電筒,能夠照亮黑暗的角落,卻照不到自己。
也許,只是需要吧。
老天為每個人都安排了一條路。有的路平坦,有的路坎坷。而我的路,是一條佈滿荊棘,險象環生的路。這一路上,有鮮血,有怪獸,有回憶,有感傷。陪伴我的,卻只有那些死去的人們和夢魘般的詛咒。
我已經一個人走得太遠,太累。
朦朧中,方木漸漸睡著了。心中的疑問,依然沒有答案,其實,有沒有答案,又有什麼要緊?
他只知道,在鄧琳玥的懷抱裡的時候,真的,很溫暖。
邰偉來找方木。
一進門,他就歪著頭看著方木:“嗬嗬,氣色不錯啊。”
方木知道他在拿鄧琳玥的事情調侃,沒有搭理他。
不過這傢伙最近瘦得厲害,眼眶發青,一幅睡眠不足的樣子。
“今天怎麼沒陪鄧大小姐去上自習?”
鄧琳玥的父母來學校看她,晚上一起出去吃飯。一整天,鄧琳玥都在暗示方木和她一起去,希望自己的父母能見見方木。方木沒有答應,也許是鄧琳玥的媽媽那天給他留下的印象太壞。另外,如果去了,很明顯有未來女婿拜見丈母孃的意思,這更是方木不情願的。
“怎麼樣?有什麼新發現麼?”
“沒有。外圍一點進展都沒有。”邰偉毫不客氣的躺在方木的床上,“我們現在只能乾等著。媽的,這樣的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昨天下午,邰偉代表專案組回局裡彙報了案件進展情況,正好遇見在副市長陪同下的美國駐J市領事剛剛離去。局長的臉色不太好看,不過還是耐著性子聽取了邰偉的彙報。聽完之後,沒有過多表態,只是指示專案組不要放鬆警惕,儘快破案。邰偉知道那個美國佬被殺了之後,局裡上上下下的壓力都很大,也就沒多耽擱,徑直回了J大。
方木這幾天思考的都是鄧琳玥和孟凡哲的事情,沒有對系列殺人案過多關注。看見邰偉疲憊不堪的樣子,心中不免有些愧疚。他翻出一包芙蓉王扔給邰偉,又給他衝了一大杯濃茶。
“你這邊呢,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邰偉像個老太爺似的叼著煙,喝著茶,“當然,除了鄧大小姐跟你耍脾氣那些事。”
靠,方木瞪了邰偉一眼,搖了搖頭。
邰偉嘿嘿的笑了兩聲,悶頭抽菸喝茶。沉默了一會之後,他突然沒頭沒腦地問方木:
“方木,你覺得這是個什麼樣的人?”
方木一愣,“他的心理和生理特徵我不是都跟你大致描述過麼?”
“嗯。”邰偉點點頭,“有句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他試探著看看方木,“我老覺著這個人……跟你很像。”
方木沒有做聲。
其實這種感覺他也有。兇手設計的幾起命案,都是在向方木進行挑戰。那麼這個人應該在犯罪心理學上頗有見地(至少兇手自己是這樣認為的),而在這個校園裡,方木所知道的心理畫像者只有兩個。
想到這裡,方木不由得心一沉。
難道是喬教授?
不會不會。方木馬上否認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