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亞凡莞爾一笑,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頭。
孩子彷彿受了鼓勵,站直了身子大聲說:“只要你需要,我還可以幫你,什麼都行!”
廖亞凡苦笑了一下,“你幫不了我的。”
孩子急切地說:“我能我能,你說吧,讓我幫你什麼?”
廖亞凡輕輕地拍拍他的臉,月光下,孩子的面龐宛若象牙般潔白光滑。她看看孩子充滿自信的眼神,又回頭看看天使堂的二層小樓。
“我想離開這裡。”
大火被撲滅後,警方迅速進入火場。這棟街邊二層小樓已經幾乎被完全燒燬,簡單清理現場後,警方在樓上發現一具焦炭狀的屍體,其他的一無所獲。
死者已被燒得面目全非,緊急送檢後,透過DNA比對確認死者是在逃犯羅家海。法醫在對羅家海進行初步屍檢時發現死者呼吸道沒有吸入式灼傷,也沒有煙塵,懷疑死者被焚燒前已經死亡。經毒物檢驗後確認死者是死於氰化物中毒。
火災原因也很快被查清,引燃物為汽油。結合死者之前曾與方木通話的情況,羅家海是被人滅口後焚屍滅跡。
由於死者系俯臥,因此身下部分衣物得以儲存,警方在死者衣袋裡發現了一張尚未完全燒熔的銀行卡。在髮卡行調取相關資料後,確認該卡的辦理人使用了虛假的身份證明,而銀行卡里只有10元餘額。
羅家海曾承認火災現場就是系列殺人案的第一現場,因此方木要求勘驗部門反覆勘驗現場,希望能找到血跡和毛髮等物證,然而勘驗部門坦言現場幾乎被燒成一片焦炭,已經沒有勘驗價值。至於羅家海從Z先生處盜得的資料,在現場也沒有發現。
一場大火,把一切都燒得乾乾淨淨。
“什麼?”周老師一臉驚愕地站起來,“有人要殺我?”
“對!”方木一臉凝重,“那天晚上你去哪裡了?”
“我在一家浴池洗澡……然後就迴天使堂了。”
“你,是不是……”方木斟酌著詞句,“……沒有效能力?”
“是的。”周老師很痛快地承認,“你還記得我腿上曾中過一槍麼?生殖器被完全毀掉了。”
明白了,羅家海應該在浴池裡近距離接觸過周老師,確認他不是當年弓雖。女幹沈湘的人,由此產生了對Z先生的懷疑。
“是誰要殺我?”
“是羅家海。”方木猶豫了一下,“有人告訴他,當年是你弓雖。女幹了沈湘。”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羅家海加入了一個互助殺人組織,組織成員就是當年教化場計劃的實驗物件,為首的一個人叫Z先生,就是他告訴羅家海,是你弓雖。女幹了沈湘。”
“那羅家海呢,你們抓住他了?”
“羅家海死了。”方木鐵青著臉,“我們相信是那個Z先生殺了他滅口,並銷燬了所有證據。”
周老師臉色煞白,雙眼無神地盯著方木,片刻,他頹然跌坐在椅子上,雙手抱頭,死命地撕扯著自己的頭髮。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忽然,他猛地抬起頭來,“Z先生是誰,你們調查清楚了麼?”
方木沒有回答他,而是意味深長地盯著周老師的眼睛,“你當年的助手,就是楊錦程,對吧?”
周老師瞪大了眼睛,他很快就明白方木的言外之意,一個勁兒地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是他,我是他的老師,他怎麼會……再說,那天晚上他一直跟我在一起。”
“那你們去浴池的事情,還有誰知道?”
“當時……”周老師皺著眉頭回憶,“我們在研究所裡……周圍的人……”
他用力地捶捶自己的腦袋,“好象好幾個人都知道我去找他,但是,應該不會有人知道我們去浴池啊。”
方木不說話了,沉默著吸菸,一根菸吸完,他站起來。
“我們去找楊錦程談談。”
楊錦程似乎對他們的來訪早有心理準備,既沒有寒暄,也沒有起身讓座,只是坐在桌子後面,輪流打量著方木和周老師,靜等對方開口。
方木也索性直奔主題:“楊博士,我需要有關教化場的所有資料。”
楊錦程掃了周老師一眼,摘下眼鏡慢條斯理地擦著,重新戴好眼鏡後,他輕輕地說:“不可能。”
周老師一掌拍在桌子上,激動得滿臉通紅,“錦程,這件事已經不是科學倫理那麼簡單了!有人掌握了教化場計劃,而且顯然要殺死所有知情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