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這個傢伙看起來踏實可靠。其實這也是一線幹警的共識,關鍵時刻還是五四式故障率最低,最好使。
帶著槍是為了以防萬一,方木卻在心裡暗暗祈禱不要用上它。
天使堂牆外的樹上安裝了高音喇叭,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反覆唸叨:“樹立大局意識,積極配合政府工作,自覺搞好拆遷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趙大姐看見方木的車停在門口,一直緊皺的眉頭稍稍放鬆了些,擠出一個笑容迎上來。
“你來了?”她開啟鐵門,“把車停進來,別放在外面。”
方木心裡有事,無意寒暄,聽到這話也有點奇怪,“為什麼?”
“怕那幫王八蛋禍害你的車。”趙大姐朝樹上的高音喇叭努努嘴,“附近有好幾家不肯走的,窗戶都被砸了。”
“沒事。”方木拿起一個厚厚的資料夾,關好車門,“周老師在麼?”
“在。”趙大姐自告奮勇,“你去吧,我幫你看著車。”
方木“嗯”了一聲,看看面前的二層小樓,深吸一口氣,大步走過去。
周老師正在一間宿舍裡修理床鋪。他對方木的來訪頗有些意外,笑呵呵地問:
“你怎麼來了?”
方木沒有笑,直截了當地說:“周老師,我想跟你談談。”
“好啊。”周老師察覺到方木臉色不對,示意他坐下,“關於廖亞凡麼?”
“不。”方木一字一句地說,“是關於沈湘。”
周老師彷彿被雷擊了一般渾身一震,手裡的扳手“噹啷”一聲落在了地上。
周老師的反應讓方木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他不動聲色地問道:“你認識沈湘,對麼?”
周老師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背靠著欄杆一點點滑坐在床上,半晌,才喃喃說道:“你怎麼知道?”
“1月23日晚,你去龍峰墓園祭奠沈湘了,對吧?”
周老師哆嗦起來,片刻,他低聲說道:“給我一支菸。”
方木掏出煙盒遞給他,看著他顫抖著抽出一支,點燃後狠命地吸了兩口。
“周老師,”方木盯著他失神的眼睛,“你到底是什麼人?”
周老師的樣子顯得痛苦不堪,他微閉雙眼,搖了搖頭,似乎在努力擺脫某些難以回首的記憶。
“周振邦,男,1945年9月7日出生於C市,19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