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圍了一大堆聽客,其中一個約摸十歲左右的小孩,正託著下巴,聚精會神地聽著,粗布短衫,棋子耳,單眼瘦臉。
“十二爺,您為什麼這麼說呢?既然以前那麼多人都說他是壞人,您卻說他是好男兒、真英雄呢?”人群中有人問道。
那被稱作十二爺的老者,看了他一眼,抽了一口煙,微微一笑道:“那是他被別人誤會了,他一生轟轟烈烈,雖然犯過一些小錯,但卻絕對是個值得人永遠銘記和懷念的人!他做過將軍,南征北戰;做過俠客,懲奸除惡,一生經歷無數風浪,只是因為誤入了一個局,最終被逼上了一條不歸路啊!”
“聽起來這人這輩子還是挺精彩的,沒白活!”
“是真事還是假事啊?”
“對啊,歷史上有沒有這麼牛比的一個人哩?”
老頭斜眼看了眾人一眼,呵呵一笑道:“這世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何必分那麼清楚呢?”
“十二爺,那您就別賣關子了,快給我們講這個人的故事吧!”聽客們紛紛笑著催促道。
“好,”十二爺笑了笑,道:“是不可能的。嘿嘿。今天已經講過一個了,這個故事啊,得明天才能講嘍!老頭子我也該去吃飯了!”說完,他竟不理眾人的糾纏,徑自走了。
“我靠,又被老頭子耍了!”眾人也都搖著頭走開了。
“知友,快,你娘叫你吃飯呢!還不趕緊回去。”一個身著藍衫的小孩跑過來,衝短衫的小孩喊道。
“哦!知道了,這就走!”說完,他站起身,同那小孩邊說邊笑走了去。
剛走不遠的十二爺這時突然回頭,看了短衫孩子一眼,目光變得柔和,充滿關切和愛憐。
“段知友,嘿嘿!怎麼樣小子!真是冤家路窄啊,我們又碰上了,老子報仇的時刻到來了!!”一個長得粗粗大大,一身錦緞、衣著鮮亮的少年在一幫七、八個同伴的擁簇下,趾高氣揚的攔住了剛剛那兩個孩子。
“好狗不擋道,讓開我們要回家!”段知友盯著帶頭那小子。
“回家?外來人,你知道你家在哪嗎?沒爹的小野種,還敢跟老子耍橫!”
“操你媽,你說誰?有種再說一遍!”段知友拳頭已經我得緊緊地,眼中冒著火。
“哎呀!沒爹的小東西火了,哈哈!”錦緞少年仗著人多,根本沒把眼前這兩個瘦小的“對手”放在眼裡,繼續調侃著:“罵你?我還揍你呢!小樣,你能把我怎麼樣?”
“知友,別動手。你忘了上次了。你雖然把二尺溝打了,可是把你娘給氣壞了。”另一少年看著咬緊了嘴唇的,如同小老虎似的段知友,苦心的勸道:“她不讓你惹事,尤其是和這幫人!”
二尺溝是他們給那個錦緞少年起的外號,因為這樣的富家子弟經常掛著兩道長鼻涕,把鼻子和嘴唇之間衝出了兩道溝。
二尺溝單手叉腰,嘲笑道:“是啊,段知友,你娘可是不准你惹事的哦!雖然長那麼漂亮,卻是個只會偷人的騷——”
他後邊的幾個字還沒出口,段知友的拳頭已經揍到了鼻樑上。
“撲”二尺溝剛剛好了的鼻子又被打爆了,頓時鼻血長流。
“操,說打就打,也不說一聲。太*卑鄙了!兄弟們上啊,為我報仇!”二尺溝又痛又怒的他一手拿出小手絹擦著鼻血,一邊指揮那幫“蝦兵蟹將”們為自己報仇。
兩個少年哪裡是這些比他們大出三、四歲人的對手,不一會就被揍的鼻青臉腫了,可是他們還在咬牙拼命廝打著。
“都給我住手!”一聲脆喝鎮住了所有的人,不遠處,一個風姿絕佳的少婦正朝這裡跑來,粗布劣料仍著掩不住那種脫俗的氣質。
二尺溝聽到喊聲,第一個象腳豬似的跑了,他的同夥也跟著四散奔逃了。
“娘!”段知友垂下紅中淤血的臉頰,低聲叫了一聲。
“嬸子!”另一個少年看了知友一眼,也低下頭。
“我告訴過你多少遍了,知友,不準惹事,不準打架,你怎麼就是不聽呢?都長這麼大了還是不懂事!”少婦又是氣憤又是心疼的喝斥。
兩個少年都低頭不語。
“說話啊!怎麼不說啊?你就不能讓娘少操點心嗎?知友,你——”說完,少婦竟然一巴掌打了過去。
段知友沒有躲閃,本就紅腫的臉上又捱了一巴掌,雖然不重,可他還是覺得火辣辣的疼,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轉,可是倔強的少年咬緊了嘴唇就是不讓他流下來,流下來的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