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小兄弟,我也不問你的姓名,你也不問我的過往,還是萍水之交為好,這樣也不會連累你,來,用些乾糧!”
方明接過乾糧,眼中精光一閃,“怕惹麻煩,又是牽連。看來這人是惹到了官府勢力,起碼也是和官府有著關係!”
也不在意。和這中年人攀談起來。
這中年人既然有著文氣,自然飽讀詩書。透過交談,方明更是發現,此人對法家之道似乎有著極為深刻的見解,每每談及此處,便是興高采烈。
“莫非這人,竟然是法家門徒?”方明暗自猜測著。
大乾世界雖然儒道盛行,其下還有道門玄學,但諸子百家的思想還是在流傳,顯示出旺盛的生命力。
雖然不歸主流。卻也有著影響力。
“法家學說,對統治者很是有用,其嚴刑峻法的思想,應該與石龍傑有著共鳴,若是出仕,官運恆通不說,至少也不會落魄至此……除非……”
方明心中一動,就有了猜測。
踏!踏!踏!
馬騎之聲響起,看樣子。還是衝著祠堂而來,中年如遭雷擊,手裡的乾糧掉落地面。
“來的好快!”中年儒生喃喃說著,起身向方明深深抱拳鞠躬。“小兄弟,是我連累你了!趁著他們還未將這裡圍住,還是快快逃生去吧!”
“既來之。則安之,兄臺何必如此畏懼?”方明神色淡然。仍坐在那裡,絲毫不動。
“唉!你不知曉的……外面來得可是石王親軍。歷來兇橫跋扈,殺人也是白殺!”中年人苦笑,見方明還是不動,而馬蹄之聲已經將祠堂包圍,終於住口,雙目失神,似在回想著什麼。
“寧先生,你為什麼要不辭而別呢?可真是讓兄弟一番好找啊!”聲音響起,幾個衛士簇擁著一人進來,面上雖帶著笑意,眸子中卻是化不開的陰寒。
“謝仸,你終於追來了!”中年人看著謝仸,眼中就有著刻骨的恨意。
“先生有著大才,上次與王上交談甚歡,如今深夜出走,卻是讓王上大急,特地命我前來護衛先生回去呢!”
謝仸淡笑說著,似乎與這中年乃是極好的朋友。
“嘿!我若再呆下去,遲早要被你暗害而死!”中年怒斥說著。
“此話從何說起,這其中必有誤會,還請聽兄弟分說……”謝仸吩咐兩邊侍衛,“寧先生受了風寒,腦子不太清醒,你們去請先生回去!”
“不必了!”寧姓中年推開上前的侍衛。
自行起身,從包裹中取出一物,看模樣,乃是一部書籍,捧到方明面前:“小兄弟,寧某苦讀二十二年,猶好法家,自問也得了幾分真意,一身所學,盡在這部《今古通法》之中,我今日遭逢大難,早無生存之志,只盼你能將這部《今古通法》擇人傳授,某死亦無憾了!”
顯然已經心生死志,看來是覺得生機渺茫。
“嘿嘿!將這位小兄弟一起請上!”謝仸卻是冷笑說著。
“謝仸!你……”寧姓中年怒髮衝冠,眼睛通紅,指著謝仸,手臂都有些發顫。
“我自問對你執禮甚恭,為何一意要與我為難,甚至在石王面前誣陷與我?”中年人終於問出了一直盤踞在心底的問題。
他乃蜀人,名為寧若塵。自幼飽讀詩書,有著才名,被舉薦入石龍傑帳下。
而這,也是造成他苦難的開始。
石龍傑好用嚴法,與身為法家傳人的寧若塵交談甚歡,卻引得石王麾下首席謀主謝仸的嫉妒。
不僅幾次惡意中傷,甚至還施加暗害。
寧若塵自付在石龍傑面前的情分比不上謝仸,冒然上諫,生死不測,思前想後,也只有孤身出逃,保得性命,不想這謝仸心性如此陰狠,居然派了騎兵尾隨追殺而來!
“誰讓你才華過人,又不知收斂,片刻就將府上中人得罪了個乾淨,偏偏又甚得王上喜愛,這可不是取死之道麼?”
謝仸見得如此,也是徹底撕開了麵皮,此時臉色猙獰,在幽暗的火焰照耀下,更是顯得如同鬼魅。
“某早有所猜測,不想真是如此!”寧若塵苦笑。
“要怪,便怪你才學過人,鋒芒畢露!還愣著作甚,給我上!”謝仸喝著。
“寧先生,得罪了!”兩個甲士說著,抽出長刀上前。
身上帶著殺氣,看樣子,是想將寧若塵直接滅殺在此!
“還有那個年青人,也一起殺了!手尾放乾淨點!”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