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開始,每天我抽一個時辰給你上課!”
文永安眨眨眼,很真誠地問了蘇雲秀一個問題:“小姐姐,你不用去學校上學的嗎?”文永安沒問出口的問題是:小姐姐,你確定你能給我當家教?
不是她不相信蘇雲秀的能力,只是文永安左看右看,蘇雲秀都比她大不了多少,撐死也就是小學生,有著逆天水準的醫術已經是個奇蹟了,難不成蘇雲秀連學識都是逆天級別的?文永安不知道蘇雲秀二世為人,有著這樣的懷疑實屬正常。
上學?
聽到這個詞,蘇雲秀呆了一下,“上學”這個詞對她來說太過遙遠。上輩子的時候,她的啟蒙是大伯母和姐姐共同完成的,名門千金所需要掌握的所有學識是由世家出身的大伯母言傳身教的,後來入了萬花谷,因著她的特殊情況,所有課程基本上都是師父們單獨給她開小灶的。這麼算起來,蘇雲秀倒真的沒有跟同齡人一起上學的經歷。
略一走神回顧了下過往之後,蘇雲秀直接回了文永安三個字:“不需要。”
不過在蘇夏看來,上學是件很必要的事情。蘇雲秀今年已經七歲了,正常來講,正是要開始念小學的年紀。蘇夏已經在著手考核附近的小學,準備為女兒挑選一個最好的學校。
不過蘇夏並沒有刻意跟蘇雲秀提起這件事情,不過也沒有故意隱瞞就是了。只是蘇雲秀並沒有注意到最近蘇夏帶回家的檔案中有一半是各所學校的評估資料,自然不知道蘇夏最近在做什麼,只是開始了每天的授課。
除了經脈穴道等修煉內功必備的基本常識之外,蘇雲秀心情好的時候,還會跟文永安講一些江湖典故,聽得文永安一驚一咋的,閃閃發亮的崇拜眼神讓蘇雲秀很是受用。
蘇雲秀有心代人收徒,傳承七秀絕學,便首先將七秀坊的來歷講了清楚,聽得文永安張圓了小嘴,不可思議地說道:“小姐姐你要教我的功夫,就是傳說中的公孫劍舞?”
“哦?”蘇雲秀聞言挑了挑眉:“你知道公孫劍舞?”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文永安的眼睛幾乎在閃閃發光:“以前背詩的時候,最喜歡這首詩了,沒想到我居然有機會學到劍舞。”
有這麼塊大蘿蔔吊在面前,文永安的心就跟熱炭似的,學得越發認真了,艱澀枯燥的經脈穴道圖只用了一天的功夫就倒背如流了,倒是讓蘇雲秀刮目相看了,決定給她點甜頭嚐嚐。
“於是你特意把我叫過來,就是讓我看你跳舞?”薇莎無語地看著換了一身粉色羅裙的蘇雲秀,問道:“那你還叫我帶兩把劍過來?還指定了款式?跳舞拿劍幹嘛?”要不是艾瑞斯家族名下有個專做冷兵器的作坊,這種指定樣式的雙劍還真沒那麼快到手。說起來,蘇雲秀如今使用的針,同樣是出自這家作坊,耗時足足半年,也不知道浪費掉多少材料,才打磨出這麼一套終於讓蘇雲秀點頭了的針。
蘇雲秀笑著接過了薇莎帶來的雙劍,聞言輕輕一笑:“要跳劍舞,當然要用雙劍了。雖然說也可以以扇代劍,但最正宗的劍舞,還是要用劍比較好看。”說著,蘇雲秀就是微微一嘆:“不過,我跳的劍舞,也不夠正宗。畢竟我是萬花門下,沒練過七秀內功,劍舞在我手中,也不過是空有其形罷了。”如果不是現在這個時代幾乎沒人見識過真正的公孫劍舞,蘇雲秀才不會起了這個心思。空有其形未能其意的劍舞,會被人笑死的。
聽說蘇雲秀要跳舞,除了文永安和被蘇雲秀特意叫過來送劍的薇莎外,其他和蘇雲秀熟識的人也聞訊趕了過來。蘇雲秀掃了一眼邊上的人,再看看這片空地的大小,便沒有趕人,只是手握雙劍,擺出起手勢,一劍揹負身後,劍尖指天,一劍向前,斜指向地。
既然要跳,就要跳到最好。這幾天的時間裡,蘇雲秀已經在心裡將劍舞的招術模擬過了無數遍,甚至還特意做了一套和溪雨裙相似的衣服。雙劍在手,蘇雲秀的心沉靜如水,手腕一動,劍勢鋪展開來。
薇莎本來還奇怪,蘇雲秀說是要跳舞,怎麼都不放音樂的。結果蘇雲秀雙劍一展,矯健凌厲的劍舞頓時讓薇莎遺忘了這個問題,甚至不自學地摒住了呼吸,直到頭昏目眩,才發現自己忘了呼吸,視線卻不肯離開分毫。
炫麗的劍舞映入眼簾,讓文永安心火熱了起來。原本文永安只是為了治病才去學的武功,現在,她卻發自內心地想要學習公孫劍舞。她在心裡默默唸道:這就是公孫劍舞,這就是七秀絕技嗎?
文永安打定了主意,哪怕最後蘇雲秀不肯將這門絕技傳授給她,她也絕對不會放棄,威逼利誘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