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之時,禁軍封城都沒能把她留在京城,官府發下海捕文書,天策府領命追緝,照樣讓她成功地逃入了惡人谷。經歷過了這種大陣仗,蘇雲秀早就被磨礪了出來。
只是……
蘇雲秀突然想起一事,頓時擰起了眉,有些擔憂地看向蘇夏:“我只擔心,他們拿父親你來威脅我。”上輩子她在姐姐死後便是孤身一人,萬花谷又及時將她除名,她無牽無掛,自然無所畏懼。這輩子卻有著家室連累,倒不能像上輩子那般肆意。
聞言,蘇夏心裡一暖,緩緩說道:“無妨,我自有自保之法。”無論來文的還是來武的,只要女兒那邊沒事,蘇夏都有十足的把握來應對。
不愧是血脈相連的父女,兩人所思所想卻是一致,都不擔心自己,反而擔心著對方的安危。
蘇雲秀想起了迪恩,終是略略放下心來。
☆、第五十七章 痛苦的藥浴
次日,君老和文芷萱送文永安過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卡車的藥材。蘇雲秀看著單子她開出的藥材上面全部都有;只是數量多少有差,連蘇雲秀原本以為短時間內弄不到的幾味藥都在上面;就是數量少了點。單子最後另外附了一頁紙;上面是一些不在她開出的藥單上的名貴藥材;很顯然,這一頁清單上的內容,是額外奉上的謝禮。
除了藥材,文芷萱還帶了兩張銀行卡,明言一張是診金;另一張會按月打入文永安的生活費;全部都交給蘇雲秀。自然,文芷萱沒忘記另外替自己的女兒準備好零花錢,文永安自然也有收到一張卡。
此外,文芷萱還把文永安用慣的東西統統帶了過來,倒讓文永安尷尬得不行,跟蘇雲秀告罪一聲之後拉著母親進了房間。蘇雲秀對此倒無所謂,抬腳直接去後院的藥坊。
藥坊那邊,管家張伯正在指揮工人把文芷萱送來的藥材卸下收進倉庫裡,見到蘇雲秀來了,便向她報告了下現在的進展。蘇雲秀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把藥浴房開啟,兩個小時後我要使用。”
張伯應了聲“是”之後問道:“還是之前的藥方嗎?”
蘇雲秀搖了搖頭:“不,今天不是我要用,換個方子。”說著,蘇雲秀從包包裡翻出一個小型資料夾,從裡面抽出一張寫滿了字的紙遞給張伯:“接下來一個月,給文永安用藥浴房的時候,用這張方子。藥材就從新送來的這一批裡面取,用完了直接找她要。”
張伯原本在認真地聽著蘇雲秀的吩咐,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嘴角抽了一下,有些無語,不過還是應了聲是。只聽蘇雲秀又說道:“給文永安熬的藥,也從她母親送來的這些藥裡面出,方子我回頭給你。”
先把這兩件比較急的事情交待清楚之後,蘇雲秀又交待了其他幾件事,才轉身回屋。蘇夏在為自己的女兒耗巨資建起這座藥坊的時候,特意修了長廊連線藥坊和主屋以遮陽擋雨,蘇雲秀便順著長廊慢慢地踱回了主屋。
到主屋的時候,文芷萱和文永安已經說完私房話下來了,母女倆的眼睛都有些泛紅,蘇雲秀只當是沒看到,徑直對文永安說道:“等等把自己洗乾淨,這幾天先用藥浴湯劑把你的身體調理一下,順便把基本理論給學一下,等調理好了再開始修習內功。”
文芷萱便問道:“我能在一旁看著嗎?”
蘇雲秀這才發現文芷萱還在的樣子似的,直接一句“你怎麼還在”把人給噎得半死,文芷萱的臉上頓時顯現出幾分惱怒之意來。文永安心道不好,趕緊打圓場,正色向蘇雲秀道歉道:“媽媽只是太關心我了,想多陪陪我而已。”
因著有文永安在中間打圓場,蘇雲秀才沒有因為文芷萱這句帶著幾分不信任的意味的話而翻臉。文永安心裡也捏了一把汗,好說歹說,才終於把自己的母親給勸走了,只是文芷萱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一臉的憂心忡忡。
待到只剩下兩個小姑娘的時候,文永安的肩膀頓時就垮了下來,蘇雲秀冷眼旁觀了這麼久,冷不丁地突然冒出了句:“你們母女真有意思,真不知道你們兩個誰才是當孃的那個。”
文永安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娘只是技術宅天然呆而已,就我們家那情況……我再不多長兩個心眼,我們母女倆不得讓人給生吞。”
昨天被蘇夏科普過不少八卦的蘇雲秀瞭然地點了點頭。就文芷萱那種容易得罪人的個性,要是沒人護著,在世家大族裡可真沒法活了。雖然時代不同,古今有異,不過昨天晚上聽了一肚子的八卦的蘇雲秀覺得,人心這東西,幾千年來都沒變過,世家大族內裡的那些汙槽事,雖然表面上看上去不一樣了,但內裡的本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