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焦急在等在ICU病房之外;見到蘇雲秀搖搖晃晃地走出來的時候,心裡又是疼惜又是憤怒;但看到蘇雲秀疲憊的神情;所有的話到了嘴邊又全部嚥了下去;只是嘆了口氣,伸手把人抱了起來。
熟悉的氣息襲來,蘇雲秀此刻累到連眼皮子都不想抬一下,也就順從地被蘇夏抱了起來,乖巧地趴在蘇夏的肩頭,不一會兒,呼吸就變得緩慢而綿長。
蘇夏無聲地苦笑了一下,手上的動作卻越發輕柔,小心翼翼地將蘇雲秀送回房間。
為女兒蓋好被子之後,蘇夏一轉身,正好看到和蘇雲秀同一個房間的薇莎揉著眼睛坐了起來,看向他的方向,連忙將食指豎到唇前,示意對方安靜,然後離開了房間。
薇莎看了一眼蘇雲秀,然後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小心地關上房門後,低聲問蘇夏:“蘇先生晚上好,剛剛雲秀出去做什麼了?”
蘇夏揉揉太陽穴,心裡憋著一肚子火,但又不好意思把火氣撒在人家小姑娘身上,最後只能悶聲悶氣地說道:“給你哥哥治病去了。”
薇莎微微一愣:“不是已經做完手術了嗎?”
蘇夏無奈地說道:“雲秀說後繼還需要她親自處理,不然你哥哥照樣救不回來。”
薇莎頓時沉默了,回頭看了下房間的方向,低下了頭,手指不安地攥著睡裙的衣襬,好半天才小小聲說道:“已經很晚了,蘇先生您也早點休息吧。晚安。”
目送著薇莎輕緩地推開門無聲地走了進去之後,蘇夏往牆上一靠,再度嘆了口氣。
無論蘇夏再怎麼糾結怎麼不情願,都無法動搖蘇雲秀的意志。甚至於,當蘇夏想動用武力手段強行讓蘇雲秀休息的時候,直接被蘇雲秀一記手刀放倒,自己反倒昏了半天。迪恩倒是想幫著蘇夏,以他的武力值,想要拿下現在狀態不佳風吹就倒的蘇雲秀實在是再輕鬆不過了。結果蘇雲秀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一句“你敢攔我我就自殘然後跟父親告狀說是你打傷的”就直接KO了對方。
至於其他人,克勞德是忙到恨不得分身數人,每日裡來去匆匆,沒時間注意到這些事情。薇莎倒是有心想勸蘇雲秀休息一下,但看到ICU病房裡仍然未脫離生命危險的哥哥的時候,薇莎最後還是沉默了,只是心裡越發內疚不安。
於是蘇夏也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蘇雲秀連軸轉了三天,每次都只能休息一小會就又爬起來處理病人的傷情。照蘇雲秀自己的說法,這還是因為醫院裡裝置齊全,同時還有醫術高超的其他醫生給她當下手,她才能有休息時間的,不然她估計連喝水的功夫都沒有的。
三天之後,醫生宣佈海汶·艾瑞斯脫離了生命危險,將轉入常規治療。聽到這個訊息,無論是薇莎還是蘇夏都鬆了一口氣,蘇雲秀更是心神放鬆下來之後直接一頭栽倒,昏天暗地睡了整整兩天,全靠點滴輸液補充身體所需能量。
蘇雲秀這一倒,可把薇莎和蘇夏嚇得夠嗆。幸好醫院裡有著世界上最頂尖的醫療裝置和一流的醫療團隊,立刻就對蘇雲秀進行了全面的身體檢查。檢查報告一出來,薇莎頭都抬不起來,覺得沒臉見人了,蘇夏的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疲勞過度,體力透支,輕度營養不良……這些檢查結果都還在薇莎和蘇夏的預料範圍之內,畢竟之前蘇雲秀有多辛苦,他們這些人是親眼所見,檢查出這種結果是一點都不意外。
但是,多臟器功能衰竭?開什麼玩笑!
頂著蘇夏和薇莎幾乎凝成實質的視線,醫生硬著頭皮說道:“呃,準確的說,蘇小姐的症狀跟多臟器功能衰竭有點類似,但沒有那麼嚴重,而且似乎正在緩慢地好轉當中。”
蘇夏沉默了一下,然後對身邊的薇莎說道:“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想請一位醫生前來為雲秀診治調養。”
早在海汶·艾瑞斯被送過來的時候這家醫院已經全面封鎖了起來,未經許可不能隨意出入。如今克勞德忙於其他事物,醫院便由地位最高且身為海汶唯一的嫡系血親的薇莎來接掌,無論是誰,都必須有薇莎的親自允許才能出入。
薇莎心裡正對蘇雲秀感到萬分愧疚,聞言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不過還是例行公事問了一句:“蘇先生打算請誰?”
一旁向薇莎和蘇夏做報告的醫生也虎視眈眈地盯著蘇夏,等著他說出到底要請誰。蘇夏這個舉動,簡直就是在往他們臉上甩耳光,等於在蘇夏不信任他們的醫術,認為別人的醫術比他們高。這口氣,醫生可忍不下去。
不過,醫生莫名地想到一個星期前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