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永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的吐出,藉此平靜下心緒之後,將雙手放在古琴上,輕輕一撥。
看到文永安之前這一連串的動作挺有模有樣的,因而提高了期待值的圍觀群眾們,在聽到文永安彈奏出來的第一段旋律之後就大失所望。文永安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古琴上完全是個初學者,於是把之前剛學過的彈奏古琴用的指法從頭到尾用一遍之後就停了下來,而不是胡彈一氣來折磨自己和聽眾的耳朵。
然而就算是如此簡單的動作,文永安都做得有些磕磕碰碰的,由她手中流暢出來的琴音細碎而不成曲調,零落了一地。彈奏完畢後,文永安放下了手,默默地低下了頭,羞愧萬分地等待著蘇雲秀的判決。
蘇雲秀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指法全錯,不過好歹是琴聲而不是噪音。”
文永安抿緊了唇,心裡有些委屈。蘇雲秀給她啟蒙音律才幾天的功夫,之前一直都是理論課,都沒有實際操作過,算起來,今天是她第一天摸到古琴。文永安就是想不明白,蘇雲秀也是知道這件事的,為什麼還要讓她用古琴來測試?沒測試前,結果就已經註定好了的。
正當文永安委屈難過沮喪的時候,只聽蘇雲秀話風一轉,說道:“雖然琴聲不能聽,不過我今天又不是來考核你的琴彈的怎麼樣的。”
文永安聞言一愣,猛得抬頭看向蘇雲秀的方向
蘇雲秀唇角揚起一抹輕柔的弧度:“我查過黃曆了,明天是黃道吉日,準備拜師吧。”至於身在國外是怎麼查黃曆的……嗯,蘇夏表示,網路時代早已來監,上網查個黃曆,分分鐘的事情。
文永安微微一訝,隨即展開了笑顏:“謝謝小姐姐!”
從頭旁觀到尾的薇莎依舊一頭霧水:“拜師?學什麼東西?”
“剛才我跳的劍舞。”蘇雲秀笑眯眯地開了口,只是表情怎麼看都跟拿棒棒糖誘拐小蘿莉的大叔有異曲同工之妙:“怎麼樣,想學嗎?”
薇莎微微睜大了眼睛:“是學到剛才那麼漂亮的劍舞嗎?”
“不。”蘇雲秀輕輕搖了搖頭,在薇莎露出失望的神情後笑了起來,說道:“是比剛才更漂亮的劍舞。”蘇雲秀自己心知肚明,她的劍舞僅能觀賞而已,並不能像七秀弟子那般以劍舞禦敵。事實上,因著唐皇推崇公孫劍舞之故,又有數位公主拜入公孫姐妹門下修習劍舞,公孫劍舞遂成風尚,當時只要是家裡有點條件的女孩子,都能在宴飲的時候耍兩下劍舞。只是真正“一舞動四方”的公孫劍舞,僅有七秀弟子能夠施展出來。
薇莎的眼睛亮了起來,只是再心急,她的謹慎依舊沒有丟掉:“可是為什麼雲秀你突然同意教我功夫了?上次我問你,你都不肯,說我不適合你的功夫。”薇莎對蘇雲秀那乾脆利落的身後和神乎其神的內力非常好奇,在瞭解過華人的規矩後曾經問過蘇雲秀能不能收她當徒弟,結果被蘇雲秀果斷拒絕了。
蘇雲秀有些訕訕地說道:“我之前不同意,是因為薇莎你並不適合萬花的功夫。”萬花內功,無論是《花間遊》還是《離經易道》,都脫胎於道家功法,想要修習到高深部分,需對道學有一定的瞭解研究。而薇莎的話,由於文化不同,她想理解萬花內功中蘊藏著的“道”卻是千難萬難,入門都很勉強,所以蘇雲秀才乾脆地拒絕了她,省得對方一知半解地練下去,反而走火入魔了。
直到最近在琢磨文永安學藝一事,蘇雲秀才想起來,她雖是萬花弟子,但心中熟記了七秀絕技,教別人是綽綽有餘了。而七秀內功的話,因著當初公孫大娘的徒弟基本上都是孤女,入門極為簡單。至於心性考核,相識這麼久,蘇雲秀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對方的心性如何?
不過,畢竟是代人收徒,一切還是按照規矩來比較合適,蘇雲秀便道:“按著七秀入門的規矩,薇莎也你彈奏一曲給我聽。”
薇莎看了一眼古琴,問道:“呃,可以換種樂器嗎?”薇莎很有自知之名,知道如果用古琴來測試的話,她比文永安還糟糕,至少文永安有一肚子的理論知識。
“沒問題。”蘇雲秀答應地極為爽快。用什麼樂器並不重要,七秀坊入門測試也不是古琴,基本上都是用編鐘的比較多。重要的是,從樂聲中展露出來的心性,這才是考核的重點。
薇莎選擇的樂器是鋼琴。正好,這個雖然比較笨重,佔地面積又大,不過蘇家還真有一架鋼琴,在一個蘇雲秀從來沒進去過的房間裡。
迪恩開啟鋼琴地琴蓋,然後讓開了位置。蘇雲秀視線落到琴椅上,若有所思地看了迪恩一眼,然後就準備專心聽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