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因為,有一把冰冷而鋒利的長劍架在他的脖子邊。他的呼吸停頓了一瞬,但他馬上恢復如常,笑容依舊。
“帶我去找端木憶。”那聲音這樣說。空悅偏過頭,望見那人的白衣如雪一般。
“寒殤?”他挑了挑眉,坦然自若,眼中沒有絲毫畏懼。
寒殤哼笑一聲,手腕微微用力,長劍自空悅面板吻過,有鮮血滴落,在血中開成一朵豔麗的花。
空悅微微一笑,轉身緩緩朝著冰窖走去。長劍穩穩架在他的脖子邊,不曾移動分毫。空悅在冰窖邊站定,指著那禁閉的石門道:“就在那裡面了。不過這門可沒鑰匙呵。而且還是千年沉鐵石,別妄想用內力轟開他。”
寒殤眯起眼,眼中閃過一絲肅殺之意。“暗。”話音剛落,便有黑衣人上前檢視。寒殤望見暗細細檢視,並欲以劍氣破壞卻終究無用,笑。
“我說了吧,打不開了。”空悅眯著眼,好心情道。他雙手負後,絲毫不在乎下一瞬寒殤是否會殺了他。
寒殤卻是面不改色。“暗,拿火藥炸了他。”他說,冰冷無情。空悅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淵龍王朝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火藥,聞所未聞。
暗消失片刻。回來之時手中拿著一大包火藥。將其埋在大門之下,先在地上鋪了一層厚紙,又在紙上引出一條黑色的火引。而後,點燃,退後。
隨著“轟——”地一聲,大門支離破碎,而空悅目瞪口呆。
寒殤衝進冰窖。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呼吸停頓了——當他望見那蜷縮在地上的弱小身子時。毫不憂鬱地將人抱進懷裡,寒冷立即沿著相貼之處蔓延全身。他不敢遲疑,身型一閃消失地無影無蹤。他的眼中只有慌亂。
空悅望見飄渺的白色,如同晨風一般難以捉磨。他揚起笑容,從容等待自己衝出穴道。但他似乎忘記了暗。
闇淺淺微笑。有多少年他不曾笑了,而如今他微微勾起嘴角,冰冷而嗜殺。他狠狠刺入空悅的左胸,心臟處偏離半寸的位置。距離拿捏地完美無缺,傷口精準地不流一滴血。
“你曾如此傷過少爺。”他開口,聲音因興奮而有一絲沙啞,但他的面上平靜如死水——倘若有人能見到的話。他一腳踢開空悅。溫熱的血液狂湧而出。暗的身上不曾沾上一滴。
空悅無力地閉起眼,鮮血將他的青杉染紅。暗卻不在停留,緩慢地,重重地踏過他的身體。
就如同一種儀式,將所有的恥辱,一併歸還。
沒有人知道。在一切平靜後,冰窖裡出現一個身影。
紅衣如火,發藍若妖,他的面容是遠勝於莫鳶尋的完美。
他的紅衣覆蓋在地上,輪廓如同一朵妖冶的紅蓮。他面朝雕像,手在空中一揚。白光驟現,流動於雕像表面,如同防護一般。
於是他微笑,轉身離去。他邁開步子。一步,兩步。
而後,消失無蹤。
莫鳶尋策馬狂奔。
依舊是黑衣如墨,發若黑色曼荼羅。他面容沉靜而嚴肅,眼中隱有焦慮。
……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了……君離……他這樣想,揮鞭,加速前行。
惟有馬蹄揚起的白雪,在陽光之下才看的出的灰暗,骯髒。
黎燼微微皺眉。此時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倉狼國內的端木酒家分店之中。而他,正為夏君離把脈。
寒殤焦躁不安。情醉之毒尚未完全解,內力在體內翻騰。但他的面上冷靜無懈可擊。
“沒事,憶兒只是兩天沒吃東西而體力不支。”黎燼說著結論。這似乎很難另人相信,但脈象確實如此。寒殤亦微微皺眉。
兩天沒吃東西,意思便是他在冰窖裡呆過兩天。但,體弱如他,又豈會如此?
“我也不知道。但,的確如此。”黎燼道。
“恩。你可以出去了。”寒殤冷冷道,黎燼瞥了眼寒殤,嗤笑離去。寒殤從熱水中抱起夏君離,為他細細擦乾身子。將人擁在懷裡,裹上層層軟被。
“憶兒……”他呢喃著。終於抑制不住,吻過他的唇。
夏君離睜開眼。來不急感嘆他還活著,便被寒殤吻到幾近窒息。
溫柔繾綣,又萬分熾烈的吻。夏君離不右自主地勾住寒殤的脖子,淺淺回應。
“憶兒……我的憶兒。”寒殤在夏君離耳邊輕輕嘆息。夏君離不安地動了動,卻感覺有什麼東西抵在他的腿上。
“別動。”寒殤的唇擦過夏君離白皙的肌膚,“我不想傷你。”
夏君離怔了怔,虛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