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鬨笑,童曼書護著小言,看著一眾男人,“警察不敢進來,那請問,裘方江敢不敢進來?”
幾個人聽到裘方江的名字,震顫了下,吼她,“死女人,說了裘哥的名字就能唬人了?跟裘哥套關係的人多了去了,誰知道你是誰!”
“我這裡有乾爹的電話,要不要打個電話請他過來替我撐腰?”她拿出手機,氣勢知足的威嚇對方。
幾個小嘍囉聽見她叫裘方江干爹,不敢再怠慢,連忙出去一個人跟上面的人彙報。
五分鐘後。
洗浴中心的高階包廂裡,一個穿著休閒西裝、梳著油亮背頭的中年男人坐在了童曼書和小言對面。
磕了磕菸灰,男人看著對面的兩個女人,笑的溫和無害,“小姐莫怪,我的人都是無知莽漢,有得罪的地方,請包涵。”
童曼書盯著他,他的表情深不可測,看不出到底是不是偽裝出的和善。
“小姐既然是裘哥的乾女兒,也應該知道混我們這行的難處。”男人笑笑,給她倒了杯酒,“阿陽那小子被警察抓,是因為他沒有按事先定好的路線來交貨,他想私吞那筆錢,人玩失蹤,拿著那批貨私自交易結果被警察抓了。出事後他還往出咬我們,害的我們一批貨到現在都積壓在這裡出不去,違約金就賠了不知道多少。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這筆損失,你總不能讓我們來承擔,對嗎?”
童曼書看了一眼小言,她一臉懊悔,拉著她,“對不起……我不是想騙你,是怕你覺得我們活該不管我們了……”
現在說那些也沒用,童曼書看著對方,“念在他們年紀還小,能不能請你高抬貴手,一百萬對她來說實在太多了,能不能多寬限些日子,我會幫她儘快想辦法還上。”
笑眯眯的看著童曼書,男人把兩個酒杯都倒滿,自己拿了一隻,看著她,“既然是裘哥的乾女兒,錢不錢的就太見外了,在場的這麼多人,每個都把裘哥當成偶像一樣崇拜,傳出去,讓人知道我和裘哥的乾女兒討價還價,在這道上可沒法混了——”
童曼書看著酒杯,又抬眼看了看對面的人。
慢慢的抿了口紅酒,那男人笑著看著她,“乾了這杯,人你帶走吧。”
童曼書盯著杯子,小言連忙搖著她手臂,低聲提醒,“小心啊……”
她握起酒杯,一隻手在底下把自己的包包放在了小言的腿上,杯子慢慢的舉到嘴邊,飛快的說,“能跑就跑……”
小言抱住她的包包,瞪大眼睛焦急的看著她把那杯酒全數喝乾。
放下酒杯,童曼書擦擦嘴,拉著小言站起來,看著對面那笑意深深的男人,“可以走了嗎?”
那男人笑笑,比了個請的姿勢。
壓抑下胸口的窒悶,童曼書拉著小言飛快的往門口走去,門口的人想阻攔,可是大哥擺手示意,幾個人也就沒有動。
看著那兩個女人走掉,一個人走上來,憤憤不平,“大哥,就這麼放她們走了?裘方江有什麼了不起,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他的乾女兒跑到我們這裡來搗亂,不賣這個面子也沒人能挑出不是!”
那男人晃了晃留有細微殘末的高腳杯,臉上帶著陰暗的笑,“裘方江的女兒在這裡出事,總是說不過去,不過,出了這個大門再有什麼,就與我們無關了——挺漂亮的姑娘,好好保護著,別讓她有什麼閃失……”
幾個人立刻會意,轉頭跟了出去。
扶著虛軟無力的童曼書,出了洗浴中心許久,小言腦袋裡還是一片空白。
童曼書指引她拐進去小巷子,扶住牆壁,猛力的捶著自己的胸口,看著她好像要連膽汁也吐出來,小言翻出紙巾給她擦嘴,哭著,“姐姐,你怎麼樣,我叫救護車還是怎麼辦?”
吐了酒,童曼書還是感覺頭脹的要裂開一樣,靠著牆壁低喘,“不能去醫院……你扶著我,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小言連忙點頭,架起她的手臂放在自己肩頭,撐著她快速的逃離那裡。
童曼書滿頭大汗,身體愈發的虛弱無力,靠在小言肩頭,燥熱的感覺讓她痛苦不已。
不能去醫院,她是如璟的姐姐,傳出去她和黑幫的人有來往,一定會對他有影響……
小言幾乎是在拖著她,沒一會兒,看著她,她已經兩眼散亂,渾身癱軟成泥一樣的毫無力氣。
一個趔趄,小言和她一起摔倒在垃圾堆旁邊,童曼書趴在地上,一點反應也沒有。
不遠處,傳來幾個男人嘈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