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陌以翔回頭,冷眼看著他。
凌斌笑著,“你肯定忘了,許多年了,我卻記得,當時,你把小女孩推倒,她碰碎了杯子,手背讓玻璃劃出了很深的口子,還是我帶她去醫院縫的針。那個小女孩的父親在公司做設計,你叫事務部不許用他的圖,要我一定開除她爸爸。你小時候,可真是個大魔王。”
陌以翔想起童曼書的手上有一道疤痕,也想起,看過她小時候的照片,胖胖的,確實很醜。
“聽你的命令,我只好找理由否決了她爸爸的設計圖,他很快被公司除名,最後,家境潦倒,帶著孩子自殺了。”凌斌嘆口氣,“那個女孩,十幾年後我再見她,是那天在公司,被你帶在身邊的女朋友。”
陌以翔有些發懵,陌臣翔把他拉出去,回頭看著凌斌,指著他,“別得意的太早,是你的才是你的,不是你的,早晚有一天會被主人收回去。”
凌斌笑了,揮揮手,“二位侄子都是好樣的,別讓叔叔等太久。”
和陌臣翔離開公司,回家的路上,陌以翔邊開車,邊問著大哥,“你以前知道嗎?童曼書是回來報仇的。”
陌臣翔搖了下頭,“只知道她不簡單,沒想到是這樣。其實算起來,是怎麼樣都沒關係,她對陌家,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反倒是爸爸身邊的親信,最後都成了反咬人的狼。”
“哥。”陌以翔看著前方,“你幾號回美國?”
陌臣翔看了他一眼,“你這樣我也不放心走,家這邊要是能處理完,五六天吧。”
陌以翔點點頭,目不轉睛,再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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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事情被大哥雷厲風行的處理著,他從國外的公司挪過來大筆資金補空缺,以求把事情最快的解決。
最後一筆兩億的資金遇到了困難,他去請銀行寬限幾天的時候,卻被告知,已經有人以陌氏的名義還清了那筆錢。
他請對方描述一下還款人,卻被以必須保密的理由拒絕。
與此同時,某國博物館,低調的將稀世珍寶‘極地藍光’收入館中。
天氣迅速的變冷,一場冷空氣襲來,白天的溫度也降至二十度以下。
花園裡,陌以翔拿著水管澆著草坪,小黃狗在不遠處撒歡的和他嬉鬧。
他感冒了,嗓子發炎,不停的咳嗽。
於嬸給他端了護嗓的茶,他關了水,坐在木椅上休息。
春花盤在他腳下,時不時抬頭看看腳步聲響起的地方,然後喪氣的叫一聲,好像沒有等到目標一樣。
陌以翔摸摸它,那小狗躺著,攤開四肢任由他撫摸。
看著它享受,他沒好氣的踢走它,罵著,“滾,老子都沒人給按摩,你倒是享受!”
於嬸在一旁笑笑,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提起,“少爺啊,過兩天大少爺走,你是不是也打算跟著出去唸書了?”
陌以翔喝了口茶,嗯了一聲。
“那這個家就冷清死了……”於嬸有些沮喪,“那……童小姐呢,你帶她一起走嗎……”
陌以翔的手頓了片刻,繼續喝茶,淡漠道,“她不是失蹤了,找不見。”
自從她走,他頭幾天忙著陌寂年下葬和公司的事情,之後靜下來,也試著去找過她。
可是她手機號碼已經登出了,新租的房子也退訂了,連童如璟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這些天,她毫無音訊。
他不想去問傅斯年,那對自己和她都是侮辱。
她把幾樣禮物留下,他已經預感到什麼了,她在和他分手,或者說永別。
想過帶她走,可是也不是完全沒有了顧慮,他們之間,已經有種大廈將傾的感覺,他和她,都挽救不了。
定了行程後,陌以翔把信封送到信陽國際,他知道她總會回公司的,回去,也該能看到。他在裡面夾了機票,她若是還要他,帶著證件按時過來就行。
三天後,機場大霧瀰漫,許多航班都延期起飛,大批旅客滯留。
大廳里人聲鼎沸,吵得人有些煩躁。
陌以翔轉頭走開,站在落地玻璃前,看著外面的一團團白霧。
看了看時間,如果她想來,這個時候早就應該到了,九點的飛機,現在已經九點半了。
他到底還是想著她,心底鈍痛,拿出手機,給她已經變成空號的電話發簡訊。
發了兩條,不知不覺,臉上有些溼。
廣播響起,請飛往倫敦的旅客快速過安檢準備登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