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那叫一個低!
臉上依然是不動聲色,神態自若地坐下,看著那些個宮女程式繁複地在自己面前倒茶,一股清冽的茶香不適時宜地悠悠盪起,跟眼前這個華貴的亭子格格不入。
兩人沉默了一會,祁彥瑋倒是先沉不住氣了,找了個話題,這正合蘇瀾依之意。
“弟媳,這是二哥最近剛淘換來的新茶,名喚作貴定雪芽,它產於蒼松翠竹,花草繁茂,終年雲霧繚繞的圭峰山,入口嫩香馥郁,滋味濃爽,回甘力強。弟媳,如何?”
哼,聽起來你好像很厲害麼……蘇瀾依心裡依然繼續剛剛對他的鄙視,不過手卻是端起了眼前的茶杯,眼裡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
果然是好茶,色澤翠綠,湯色綠亮,融入口中甘怡清爽,別有番滋味。好茶被這樣的爛人找來,還真是可惜了……
抿了抿嘴,蘇瀾依放下茶杯,悠悠道:“這茶果然是極品,二哥好眼力。不過,在茶方面……”頓了頓,蘇瀾依沒有說下去,故意丟給他一個話頭。
果然那個笨蛋,自己鑽到了套子裡。
“哦?弟媳在茶方面有研究?”
“不敢,只是略知一二。要說這茶,上次在三哥婚宴上的貢品蘭花茶可真是極品中的極品啊。碧綠清湯,形似蘭花,那茶霧升起,隱隱有一股蘭花馨香。讓人流連啊……”
祁彥瑋聽了微微點頭,表示贊同,那次婚宴上的茶,是很好。只是她提起這個,是什麼意思?心裡有了些警覺,他沒有接話,只是點頭。
見他不語,蘇瀾依微微一笑,繼續開口道。
“不知二哥對這蘭花可有研究?”
祁彥瑋抬起頭看了眼蘇瀾依,見她神情平靜看不出一點端倪,心中疑竇叢生,但還是開口答道,“蘭花?弟媳請講。”
蘇瀾依嘴角笑意更濃了,不急不緩地道:“蘭花當屬夫蘭為最,稱作王者之香。蘭,寓意淡泊高雅,不以無人而不芳,可謂是花中清雅之最了。”
祁彥瑋沒法猜到蘇瀾依的目的,只能應和道,“嗯。弟媳果然是秀外慧中,聰慧可人啊,懂得這麼多,怪不得七弟對弟媳如此寵愛了。”
魚兒一上鉤,當然不能放手咯,蘇瀾依莞爾,繼續剛剛的話題,“讓二哥見笑了。不過,二哥,這養蘭可是個苦活啊。”不待祁彥瑋開口說話,蘇瀾依接著道:“這換盆或分株的時候呢,要注意根部的傷口,而且小株的蘭花栽於大盆中又容易引起爛根,種植下去亦不能太深。可是麻煩的很哪。”
說到這,蘇瀾依拿眼角瞟了下一旁的祁彥瑋,見他一臉無知的神情,自是明白他的困惑並不在蘭花中,而是在自己說話的目的中,心中一定。
“這不,前兩天王府裡死了一盆劍蘭,可是心疼死我了。要冬兒這丫頭去換了盆來,可是怎麼看就怎麼覺得彆扭。到底還是比不上原來的那盆劍蘭。為此我還難過了好幾天呢……”
蘇瀾依一邊說還不忘幽怨地嘆口氣,一隻手撫著胸口,神情淒涼,跟死了個兒子似的。心裡自嘲著,這演技放在了現代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這會兒祁彥瑋似乎是覺出了些什麼,神情一凜,若有所思地看了蘇瀾依一眼,心裡明白了幾分,臉上依然是不動聲色,道:“哦?是弟媳過於鍾愛原來那盆蘭花了吧,蘭花不過是死物,你要它生便生,要它死便死,弟媳大可不必過於傷感。”
好傢伙!反應還不慢麼,這麼快就明白了。不過那句要她生便生要她死便死卻是激怒了蘇瀾依,腦海中閃過了自己死死抓著彥寒的情景,心中的恨意滿懷。
深吸了口氣,蘇瀾依的語氣涼意頓添一層,“二哥,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替代品永遠都只是替代品,如何能夠抵得上原來的呢?花中見人,愛過的人永遠會在心底,怕是誰都無法代替,二哥以為呢?”
祁彥瑋這會兒再不明白那就是豬了,黑眸中閃過一絲精芒,語氣中也微微帶了些涼意,“弟媳說的是,是二哥唐突了。”
接下來兩個人也沒再多說什麼話,蘇瀾依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然是達成了,有些話不必多說。又裝模作樣地喝了一會他那什麼貴定雪芽,就起身告辭。
留下來的事情,祁彥瑋會解決的。嘴角勾起一抹奸兮兮的笑意,哼,這一場仗,開始了呢。
祁彥瑋若有所思地看著蘇瀾依遠去的方向,良久,亭子後面走出來一個紅色的身影。眼神惡毒地盯著蘇瀾依遠去的方向,她走到了祁彥瑋的身邊,道:“瑋,她來幹什麼?”
祁彥瑋神情凝重,好一會兒才慢慢道:“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