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春色無邊。
這會兒,祁彥琛坐在上座,眯起了眼睛。敢情昨晚是那個小女人在誘惑自己,是對她太好了嗎?居然用美人計!等她回來一定要好好“懲罰”她。
心裡想著,臉上依然是不動聲色,斜了一眼底下跪著的人,冷聲道:“知道了。”
底下的人聽見這句話彷彿是特赦令一半,急忙磕頭叩謝,想著終於可以走出這個極度冰冷的地方,心中那叫一個雀躍啊。正欲開口,座上的人冰冷的聲音又一次傳來,魔音入耳,震得他渾身抖了三抖。
“回去告訴三王爺,好好照顧本王的王妃。”
祁彥琛沒有繼續說出接下來的話語,他知道祁彥楓定是可以知道自己的意思的。那個人在自己背後做了那麼多偷偷摸摸的事情,自己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自己不是不知道那冬兒是他安插在王府的人,只是瀾依喜歡冬兒,且也沒見過冬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傷害她,也就不去追究了。瀾依中毒的事情,查出來和冬兒也是無關,那麼留她在王府也未嘗不可。
可是如今若是他膽敢傷到瀾依,那可不要怪他這個七弟心狠了。
那跪著的人聽了這話,頭像小雞啄米似的頻頻點著,嘴裡說著,“是,王爺。是,王爺。”
祁彥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那下人就急忙爬起身,戰戰兢兢說了句“奴才告退”就小跑出去了,剛剛那廳堂裡的氣壓還不是一般的低,下次來這王府送信還是差遣新來的那個小劉好了,這多來幾次,自己還有命回去麼?嚇都嚇死了!
那小廝走後沒多久,就從內室裡走出一個身穿著水藍色衣服的男子,他手執一把摺扇,看起來像是一個附庸風雅的書生般。頭束一根淺青色髮帶,飄逸自然,俊俏英挺。只見他走到祁彥琛的面前,看著祁彥琛這會兒凝神深思的表情,淺淺一笑。
“怎麼?在擔心?”
祁彥琛抬眼看了來人一眼,又低了眉,盯著那小廝走的方向,好一會兒才悠悠說道,“她說,給她五天時間。”
“你相信她麼?”
“相信她,卻還是擔心她。”祁彥琛皺起了眉,想著那個嬌俏可人的小女子,始終沒法放下心來,“修夜,你的藥研究得怎樣了?”
修夜聞言,神情亦是有些凝重起來,黑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道:“嗯,基本是差不多了。只是還差兩味藥。”
“是什麼?”
“下毒之人的心頭血和天山雪蓮。”
天山雪蓮,又名雪荷花,生長於極陰極寒的天山之上,立於冰漬之間,那裡氣候極寒,終年積雪不化。本來這天山雪蓮是極難得到的,不過天山附近的婁石國這次來到璉什國和親,這天山雪蓮正是嫁妝中的一樣。要拿到應該不難。
只是這下毒之人的心頭血……
“修夜,查到下毒的人了嗎?”
“查不到,這送子仙發作,是要在第一次與下毒以外的人同房之後第三天。若是中毒之人終身不嫁,這毒只會永遠潛伏在身體裡,永遠不會發作。所以,很難發現是誰下的毒。”
“那就是說之前的人都有可能。”
修夜沒有說話,神情凝重地點點頭。終身不孕,這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是多麼殘酷的刑罰,如若不是恨之入骨,怎麼會下這樣的毒。可想要解毒,卻要和一個不是自己愛的男人,甚至有可能是大街上隨便一個人的男人同房,生下一個註定要死亡的孩子。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是極盡惡毒的。
還記得幾天前那個女子來到自己的延亦居,說著那樣的話,要和他一起守護眼前的人。她可知,她的身上……
第一次,修夜想要抓出那個下毒的人,千刀萬剮縱使凌遲亦是不過分的。不只是為了彥琛,也為了那樣一個聰慧澄澈的女子。
祁彥琛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眼神中是冷冽如冰的憤怒。到底是誰?要這樣陷害瀾依,瀾依和那個人到底是有什麼仇?
細細想著,每一個有可能的人,還是毫無頭緒。又或者說,那個人的目的根本不是瀾依,而是……想到這,祁彥琛心裡狠狠一震,猛地抬頭,睜大了眼睛看著修夜。
“修夜,如果那個人的目的,是我……”
話音一落,修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我想過,很有可能就是他。”
長長舒出一口氣,祁彥琛平復了心裡的波動,黑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殺意,他皺著眉對修夜道:“她走之前,來找過你?”
“嗯。”
祁彥琛自是知道,那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