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揚正抱著吉祥四處走動,冷不丁聽到里正這番話,心裡大為感動,把這些淳樸善良的鄉親們的形象又拔高了不少。難怪古人常說,遠親不如近鄰,當真是如此。哪裡比的現代,高樓大廈裡,隔壁死了人都要發臭了才被人發現,更別提那些住了許多年卻還不知道鄰居是姓誰名誰長啥樣。
祁樹順從地收起銀子,憨厚地笑著,里正這才臉色緩和了,又道:“祁樹啊,這話本來不適合我來說,不過你沒有長輩,我就舔著臉說道說道。起先你說你打算一直當獵戶,我也就不好說什麼,如今你既然已經下山落戶,那就該好好考慮終生了。你們兩個大男人帶著個孩子終歸不方便,家裡也確實需要個女人,飛揚我不太清楚,可祁樹你我是知道的,村裡不少好姑娘都望著你們呢,你考慮考慮啊。”
葉飛揚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這下山第一天居然就有人來做媒了,而且還是里正!從未有過的擔憂充滿心間,是啊,在山上只有他們一家人,想怎樣都沒關係,可如今在人堆裡,“同性戀”終究是難被人接受的吧!正胡思亂想間,聽到祁樹低沉的聲音:“我知道您的心意,但我只能心領了,其實,飛揚不是我遠房侄子,他和吉祥都是我從山裡撿回來的,他人很好,我們已經在一起了,所以要辜負您的好意了。”葉飛揚聽了,頓時心安,卻又有些慍怒,祁樹怎麼能就這樣說出來!萬一被裡正瞧不起了怎麼辦?同時,又有絲絲甜蜜沁出來,祁樹是真心對他的,從未想過要隱瞞他們的關係。
里正也是一愣,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你若是清楚他們的底細,在一起倒也不錯,我瞅著飛揚那孩子,人是挺好的,只是白白淨淨,斯文有禮,不像普通人家出來的。”
祁樹點頭道:“他在家鄉遭了災,父母雙亡,前來投奔遠親,結果不小心在山裡迷路,他爹是個先生,所以他才有禮。”
里正感慨道:“難怪我看他性子好,勤勞能幹,只是不太會農活兒,原來是這樣,倒也是個可憐孩子。”
“是,他那親戚只是遠親,他還未曾見過,即便找到了也是寄人籬下,倒不如跟我一起。”
里正點頭:“那是,祁樹你性子也好,你們在一起正合適。”
祁樹笑道:“我也覺得很合適。”
葉飛揚聽得臉紅,轉身就要進屋,卻被祁樹喊住,里正這才發現葉飛揚就在他身後,不過他也不覺尷尬,當下笑眯眯地望著他,葉飛揚臉皮薄,不多時就滿臉通紅,祁樹開口替他解圍:“您老別這麼看著飛揚,他臉皮薄。”
里正笑呵呵地轉頭看祁樹:“既然決定在一起了,那再找個時間把酒席給辦了,讓鄉親們也替你們高興高興。”
“這個,等過些時日才好。”
“嗯,不急不急。”
葉飛揚聽得目瞪口呆,辦酒席?不是結婚酒席吧!難道男人跟男人也能辦酒席?
里正說完,自顧走向前院,留下他們兩個面對面,葉飛揚紅著臉問出心中疑問,祁樹看得心動,忍不住捏捏他紅透的耳根,點頭道:“我朝男風盛行,成婚的也不在少數,這村裡也有兩家是的,改日我指給你看。”
葉飛揚這才放下心來,留意到耳朵上溫熱的觸感,當下瞪了祁樹一眼,伸手撥開那手指。從頭到尾被無視的吉祥忿忿地扭頭,吐著口水泡泡,伸手去抓白狐的尾巴。
很快大家拎著水回來,女人們手腳麻利的把桌桌凳凳都擦了個乾淨,炕上也被收拾妥當,鋪上棉絮,連被褥都有,吉祥的小床也給鋪上了厚厚一層,一直忙到晌午,葉飛揚留他們吃飯,卻見他們一個個溜得老快,不多時就沒了人影,還是里正敲著煙桿子:“吃飯不急著這一頓,你們也累了,好好休息休息,其他的明兒再說。”
送走大夥兒,祁樹關上門,走到後院時聽到葉飛揚的聲音,連忙走過去,就見廚房炤臺上放著兩大碗飯,上面的青菜肉塊堆得老高,葉飛揚感慨道:“他們真好!”
祁樹笑道:“那是自然。”
飯還沒涼透,兩人打算湊合著吃,葉飛揚端著碗,剛夾起肉塊,就想到那兩隻虎崽,頓時沒了食慾,低聲道:“不知道它們吃了沒?”
祁樹嘆了口氣,勸道:“你留了那麼多肉,至少今天不會餓著它們的,明兒我再上山去瞧瞧。”
葉飛揚連忙點頭:“瞧瞧最好,它們被我餵食喂慣了,我怕它們光等著我喂,卻不知道自己吃。”
作者有話要說:鬱悶了
**又抽了,一直提示更新失敗失敗失敗,失敗個毛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