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那棵槐樹下。
島上那口鬼魅一般的大鐘又開始磕磕絆絆的響了起來。談元凱循著鐘聲,在山頭看到了蘭德修,以及蘭德修旁邊的無數猴群。
“小蘭什麼時候被那猴子逮了?實在是丟臉丟大發了。”大驚小怪的永遠是不知道自己晚上多可怕的路安易,他強作鎮定的抖擻了精神:“這貨就靠我救了,你們在後面給我後勤保障。你們相信,哥哥射箭很準的。”說完拉開弓步就是一箭,一隻在炮臺上瞭望遠處的猴子不幸背心中箭,從高臺上直愣愣的掉了下來。
“怎樣?”路安易等著自吹自擂。忽然被談元凱拉住了,聽到一聲低喝“小心。”排山倒海的箭雨就精密的落在了三人的面前:一種尾羽是白色,一種尾羽是黑色。幸虧他們立刻臥倒在一叢灌木當中,看著一根白色尾羽的箭插在了一叢大紅色小花之上,應該是瞬時,那一叢小花都被染退、接著在十五秒的時間內枯萎成一片一片。
“好可怕。”盯著那朵花的遺骸,路安易忍不住喃喃,頭皮一陣發麻:“這些才是猴子們真正的實力吧。”
“對。”談元凱用望遠鏡看著被綁在樹旁的蘭德修:“難道這些猴子真的是實力驚人?我想以小蘭的實力,除非是自投羅網,這末世還有誰能把他給規規矩矩的綁在那樹的旁邊,還是用麻繩?”
這些奇怪的地方容不得談元凱三人再想,因為猴群們已經磨刀霍霍,像是等著什麼一樣要把他們撕成碎片。
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
三人對付三千猴,甚至六千猴,這是一個可怕的比率。
簡稱為送死,好聽點是敢死隊。
如果是以前,蘇蔻一點都不驚慌也不失措。一定精氣神滿滿的捏一下自己的隨身戒指,從軍火庫裡抬出各式各樣的大小型軍火,把那群猴子打成馬蜂窩。
可惜現在,他們手上最好用的是冷兵器,而三把槍對於這三人來說都是車水杯薪。他們三人還沒有神槍手到一個人能做到一顆子彈射死兩個或者三個人的地步。
“這回會不會交代在這裡?”蘇蔻忍不住問談元凱。
談元凱倒是眼神堅定,除了手掌握著蘇蔻以外,給人以大局在握的感覺。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這些猴子的王。
老白猴這次也並沒有躲在陣中偷偷的遞爛點子,而是從大樹的不知道什麼地兒躍起,攀爬了幾棵樹枝,正好降落到談元凱三人前面,不到十米的土臺上。這地兒選得十分心機,這三人要看到老白猴,還必須得仰望才行。
“我等你們等得快不耐煩了。你們不是自詡為星極島最強的機動部隊,看來星極島最強的機動部隊也不過爾爾。不然我的手下敗將也不會是你們的夥伴。”老白猴言談中的諷刺並不能讓談元凱有所觸動,本來一個動物能怎麼著諷刺人?倒是它的語音識別器讓談元凱一愣,這東西和岩羊的一模一樣。又想起自己將劍插入岩羊胸膛的那個瞬間。第一次有些不自然的將剛剛還專注看著老白猴的臉而側開。老白猴講話的時候專心致志的看著談元凱,見他這表情,知道他想起了岩羊。不僅怒火中燒。它覺得岩羊選擇的自我毀滅道路是對岩羊最大的侮辱,尤其是最後葬身之所是這人渣的肚腹。
不能忍。
它疾步對著三人走了幾步,又停住:“看到這漫山遍野的猴群嗎?它們都想殺你們。你們還指望著自己能救夥伴,我送你們一句話:做夢吧。”
蘇蔻對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完全無法瞭解,就覺得兩班人,不,一猴一人又不是被強了父母,強了夫妻,有什麼深仇大恨不能化解?又何必舞刀弄槍,為了刷存在感而好言相勸道:“在末世討生活大家都不容易,我相信我們小蘭也是無意冒犯了你們。”她忍不住看了蘭德修一眼,發現蘭德修居然在閉目養神,有些無言:“能不能大家都退一步,我們完成對我們指令的搜尋。保證不損害一草一木,你們這些原住民(她刻意的沒使用猴子這種禽類的稱呼)就給我們一點活動的餘地行不行?”
老白猴對於蘇蔻一直都是不屑一顧的態度,鼻子裡噴得氣甚至刻意用眼白表現出來。它故意忽略了蘇蔻,只是指著談元凱:“來了就是想救你同夥,很簡單。也別說我們什麼數量取勝,我從我軍中挑一個人給你打,勝了你就可以帶走你朋友。負了,呵呵,你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談元凱臉上依舊是春風拂面的微笑,眼神裡連不安都沒有:“你這麼有信心你會贏我?”
“你還是想好你自己怎麼死吧。”
“十個月之前,小猴子。”談元凱平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