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他沒有在大廳出現——”
“我將懲罰每一個窩藏他的人。”
“你應該記得你昨天晚上對我承諾的話。”德拉科抱著手臂冷冷的說。
“我記得,我只是離開一會兒——”
“你會被殺死。”
“如果我失敗了,多比會帶你離開——”
“滾!”德拉科感覺自己被侮辱了,聽聽救世主的口氣,哈,多麼勇敢仁慈!“如果你這麼決定的話,那就離開,不要再和我說任何話。”
騙子。
這一次波特非常聽話的什麼也沒有說,披上了隱形衣,房間門開啟又關上。
德拉科習慣性的摸了摸左手手指——這次連婚約的戒指都沒有了,他看見自己的那本家規還在桌上,探身拿了過來。
昨天晚上小精靈並沒有收拾茶几,波特讀過的那本童話還攤開在那兒,杯子裡的茶水也早已冷卻。
他仰靠在沙發上,厚重的家規在他手裡,卻沒有看進去一個字,他出神地看著角落的時鐘。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
蠢獅子。
德拉科再一次暗罵道。魯莽的不可救藥。
“多比。”德拉科敲了敲茶几邊。
小精靈哆哆嗦嗦的出現了。
“去把鄧布利多找回來。”
背叛的家養小精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在魔法的爆破聲中消失。
如果鄧布利多回來的話,能救蠢獅子一命吧?畢竟,他們都說,黑魔王畏懼鄧布利多。
“德拉科? ”有求必應屋的門又一次開啟了,波特再次出現在門口,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
德拉科偏過臉瞟了他一眼,將手中的馬爾福家規重重的拍在了茶几上,“怎麼,偉大的救世主又回來了?莫非是贊同我卑微的意見?”
“德拉科。”救世主快步走過來,抓住他的手,“聽我說。”
“說什麼?”德拉科沒好氣的問,他抬起臉瞪向波特,如果他服從自己的決定,為剛才的舉動道歉的話,那麼他就大度的勉為其難的原諒他了。
救世主彎下腰,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很——抱歉。”
德拉科瞪大了眼睛,不是為這句道歉,而是胸口正中那把銀妝刀,留在身體外的手柄上,猙獰的花紋裡鏤刻著布萊克的家徽。
疼痛。
他幾乎是用盡所有力氣的推開了還親暱的抓住他的手掌的人,滑倒在沙發上,全身止不住的顫抖。他大口的吸著氣,徒勞無力的用手捂住傷口,冰冷粘稠的血卻依然從指縫中緩緩的溢位,甜腥的香味在室內瀰漫。
他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小時前,還溫順的倚靠在他懷抱裡睡得香甜的人,這個時候會毫不留情的將死亡帶給他。他企圖質問一些什麼,卻看見,黑色校服的袍擺消失在房間門口。
多麼愚蠢。
是他自己毫無防備的將心臟的位置透露給他的。
那樣的疼痛與暈眩中,他腦中浮現的,卻是潘西昨天離開之前的話:“小心身邊的人。”
他該恨波特的,明明前一晚才承諾過的不離開轉眼就成了虛幻的泡沫。
該有多麼恨——絕不——絕不再信任任何——格蘭芬多——
他從沙發上跌落下來,想抓住什麼的手卻只是徒勞的扯住了桌布,桌上的東西乒乒乓乓摔了一地,那本馬爾福家規攤開在他眼前,可他的眼前已經開始模糊到看不清上面的字跡,什麼代價都好,他還不能這麼死去。手上的血跡在古老的紙張上暈開,他抱著最後的希望吐出了自己的名字。
“德拉科?馬爾福。”
魔法的光芒包裹住了他。
哈利覺得有什麼改變了。伏地魔說要給他“一個體面的死法”而提出的決鬥,他們的魔杖聯絡在一起,但是就在幾秒鐘之前,伏地魔的魔力還能死死的壓制住他的魔杖的,而現在,就像是有人偷走了伏地魔的魔力一樣——兩股魔力交匯處的圓球移到伏地魔那一邊去了。城堡外面傳來一些聲音,一些很美妙的歌聲,曲調卻是低沉悲傷的——他還來不及細聽,就被更吵雜的聲音淹沒了,他幾乎以為禮堂外的學生教授和那些黑暗生物軍隊開戰了。
有人在尖叫:“鄧布利多教授回來了!”
“鄧布利多教授!”
伏地魔像刀砍一樣用力揮了一下魔杖,連線斷開了——“我們走。”他恨恨的對周圍的食死徒說。
下一秒,黑影們就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