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然而他身上輕重傷不下二三十處,根本使不出半點勁來,只站起一半身子,又仰天摔倒在地。
一眾越女宮年輕弟子忍不住鬨笑了起來。華驚紅心中不忍,搶上前幾步,伸手想要扶他起來。彭無望大怒,奮力甩開她的雙手,道:“彭某未成廢人,姑娘不必費心。”
越女宮弟子紛紛鼓譟起來:“不知好歹!”“我們華師姐扶你一把,是你幾生修來的,自以為了不起。”“混賬,我們已經饒你一命,還如此囂張!”
華驚虹一抬手,制止了眾人的喝罵。此時,彭無望已經連試了三次,仍然沒有站起身子。他嘶啞地低吼一聲,就地一滾,滾到長刀和鴛鴦刀旁邊,伸手將鴛鴦刀放入懷中,然後右手握住長刀,奮力在地上一撐,這才站直了身子。
華驚虹悚然動容,拱手道:“彭兄傲骨,小女子佩服。”彭無望劇烈地咳嗽了數聲,啞聲道:“姑娘雖然是非不分,然而本質不壞,若在平時,我倒要結交一番,不過此番,咳,咳,恐怕在下不久又要領教姑娘高招。”言罷,轉身一瘸一拐地走了。華驚虹默默注視著他遠去的背影,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愣住了。
李海華笑著走到華驚虹身邊,道:“華師侄,此子確有過人之處。”華驚虹點了點頭,喃喃道:“如此敵手,真是可遇而不可求。”李海華同意地一頜首,道:“既然超海劍法已成,師侄有何打算?”
華驚虹雙目之中神光一動,道:“師叔,我想回黟山向師父稟明一切,然後帶同本宮精銳直奔天山。”
李海華一拍手,道:“對,相比之下,與少林的爭強鬥勝已經是小事一樁。既然你已經有超海劍法傍身,你就有了挑戰劍神顧天涯的資格。是時候為越女宮爭回一口氣了。自從王瓊叛逃出宮,越女宮一直受制於天山派,武林之中都認為以劍法論,天山派竟勝我們一籌,還有什麼劍出天山之說,這實在是越女宮的奇恥大辱。如今終於有復仇的一天,真是天大的好訊息。”華驚虹贊同地點了點頭。
“好!”李海華揚聲道,“整隊,回宮。”
第九章 驚聞噩耗
彭無望剛剛走出洛陽金府就感到天旋地轉,滿眼金星亂閃,從渾身的劍傷處傳來陣陣剜心蝕骨般的痛楚。他茫然看了看周圍的街道行人,沉沉地嘆了口氣,拼命捱到街角的一處不顯眼的牆根下,緩緩蹲下身,想勉強運氣療傷。但是,他剛剛千辛萬苦地提起一股真氣,突然胸腹之間傳來一陣劇痛。
他眼前一黑,猛地撲倒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彭無望緩緩從昏迷中醒轉過來,發現自己身處一處客房之中。屋中的擺設十分樸素簡陋。只有一床,一個木架,架上放了一個黃銅臉盆,屋角放了兩個簡樸的木椅,還有一張黃木桌子,桌子的一角放了一盞油燈。
彭無望環顧了一下四周,看不出自己身在何處,於是提高聲音問道:“請問有人麼?”聽到他的聲音,立刻有一個僧人打扮的青年衝了進來,見他醒了過來,驚喜地道:“彭施主,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這位師傅,請問我這是在哪裡?”彭無望茫然問道。
“哦,施主,這裡是少林寺。”這個青年僧人雙手合十道。
“少林寺!我怎麼會在這裡?”彭無望驚奇地問道。
“這個,是大師兄鄭擔山送你回來的,你一連昏迷了三天,大師兄命我們一定要細心照料於你。”
那位僧人道。
“我和貴師兄素未謀面,承他如此照顧,實在惶恐。”彭無望誠懇地說,“不知貴師兄身在何處,可否一見,讓彭某當面致謝。”
那位僧人一拍腦袋,道:“對了,彭施主終於醒轉過來,這個天大的喜訊一定要儘快告訴大師兄才對。彭施主,請你稍候,我立刻去找大師兄去。”言罷,轉身飛奔出了客房。
彭無望錯愕了半晌,剛剛回過神來,一個身材雄偉魁梧的壯漢已經大踏步走進了客房。此人中等身材,但是肩膀極寬,肌肉結實粗壯,國字臉,粗眉闊鼻,大嘴大耳。他的眼睛非常醒目,左眼大如銅鈴,右眼細小成一線,赫然是個大小眼。他的頭上一根頭髮也沒有,油光鋥亮,顯然是少林派人士。
那位青年僧人隨著那個壯漢一起進來,朗聲道:“彭施主,這位就是我們的大師兄銅拳鐵掌鄭擔山,武林人稱僧公子,乃是武林七公子之一。”只見那鄭擔山大手掌一揮,道:“行了,虛延,不必在這裡為我吹噓了,沒的讓彭兄弟笑話。你先出去,我和彭兄有話要說。”那位年輕僧人向彭無望合什行禮後,轉身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