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一柄鑌鐵點鋼槍直刺彭無望的頸項。
彭無望猛的一探頭,任由鋼槍從自己的後頸以毫釐之差貼肉而過,雙手上抬想要搭住槍身,這樣,他再一個旋身,槍就會被這一招羅漢擔山徒手奪了過去。
然而,使槍者也非等閒之輩,吐一口氣,長槍化為一道黑光,穿過彭無望的雙臂,電射而出,身子一個高躍,從彭無望頭頂飛了過去,身子一蹦,如身化箭矢,一個剎那之間就趕上長槍。
只見他單手握住長槍,看似隨意的一甩,槍刃宛如走線銀錘,倒射而回,槍頭連晃,化身無數,將彭無望的全身要害全部籠罩。
“好槍法!”彭無望忍不住驚歎一聲,抖手將雙手仍然緊握的烤肉高高丟上天,拔出身上從虎丘鐵匠鋪順手買來的兩把還算閤眼的長刀,舞成一片宛如銀色瀑布似的刀幕,宛如鐵桶般護住他的全身各處。
二人的刀槍只一個接觸,就如金石相擊,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大響。
那使槍者一聲痛快的大喝,長槍一頓,宛如尋找戰機的毒蛇,高高昂起頭來,接著當胸刺來。
那快如雷電的槍勢令沿著直線刺來的槍身似乎有一種詭異扭曲,彷彿在熊熊烈火中就要被燒熔了的一根鐵條。
彭無望感到整個人都似乎掉到了一個燃燒著的原野之中,四面八方的火焰轉瞬間就要把自己燒化。他竟然無法正面截住這氣勢沛然的一槍,只能高高躍起,讓這一槍從自己腳下擦過。
這個使槍者竟能夠在如此氣勢如虹之際收住槍勢,將槍頭猛的一抬,身子飛旋起來,點鋼槍化為幾十個模糊不清的槍影,向上撩去。
彭無望也不招架,左手一刀猛砍在身後的樹上,身子又拔高了數尺,一個鷂子翻身,躲開了長槍撩擊,雙腿在高聳樹木的枝椏上一借力,整個人有如橫空燕子,飛掠而來,雙刀同使“青翼橫空”,雪亮的刀光宛如兩把銀鎖,將使槍者困在方寸之地。
使槍者一聲斷喝,長槍杵地,而身子卻如迎風紙鳶,扶搖而上,雙腿橫踢彭無望。
彭無望的雙刀沒有抓住使槍者,叮噹兩刀砍在槍桿上,身子橫了過來,雙腿迎上使槍者的雙腿,二人就在空中雙腿相擊,連換了十幾招,誰也奈何不了誰。
就在此時,一個宛如振翅雄鷹般的身影飛躍而來,一把雪亮的五尺長刀,拖著銀晃晃的耀眼光芒,宛如一條滾動的銀龍,向著彭無望的頂門撲來。
彭無望感到渾身上下被一股充沛天地而森寒徹骨的刀勢死死鎖住,彷彿被捆了七八十道枷鎖,手足麻木,竟不能自由活動。
他心中一凜,隨即露出一絲勇豪的笑意,意示激賞。他猛然間斷喝一聲,宛如一聲將長空震碎的霹靂,四周的氣流都被這一聲怒吼震動翻騰。
緊緊鎖住他的刀勢微微一鬆,令他可以閃電般回刀,雙刀十字橫門高高架起了那力可劈山斷嶽的迎頭一刀。
“彭無望!”那個使刀者就著刀刃上對映的月光看清楚了敵手的面容,連忙向後一躍,和使槍者並肩而立。
在這個時候,那高高拋起的烤肉才落下,被使槍者和使刀者分別接住。遠處傳來一陣清脆的掌聲。
“精彩!”風華秀美的錦繡公主,身著青羅衣,肩披白紗氅,宛如月下的仙子,披著一塘明豔的月光迤邐而來。
彭無望看到她未帶青巾的面容,心中一顫,臉上露出由衷的笑容:“阿錦,無望不知道你在這裡,過於唐突了。”
“喂喂!”一旁的可戰可有些真的急了:“你這個蠻……不是,這個臭小子,居然敢如此稱呼我家主公。”
肅立在一旁的跋山河也微微皺了皺眉頭。
“可戰,不要胡鬧。這是我要他這麼叫的,不關你的事。”錦繡公主秀眉微蹙,臉上微微一熱。
“可是……”可戰一臉的不平,但是也不再說話,鼓起腮幫子站在一邊。
跋山河的臉上露出一絲焦慮。
彭無望呆呆看著錦繡公主,似乎根本沒聽見可戰說:“你在這裡所為何事?”
看著彭無望愣愣的面容,錦繡公主心中忽然有一絲隱約的甜意。
“哦,”這個時候才有些回過神來的彭無望自嘲地笑了笑,撓了撓頭,道:“我很煩,到這裡來透透氣。沒想到你在這裡……”說著,他臉色一紅。
錦繡公主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彭無望忽然想起什麼,連忙說:“哦,對了,我帶來了兩塊自制的烤肉,不如你來嚐嚐。”
“莊主,這烤肉來路不明,不可。”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