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無心沉冤難雪,金家將所有的事都撇得一乾二淨,所有的過錯全算到了他的頭上,他的肺幾乎都被氣炸了,只感到心灰意懶,萬事俱休,猛然對方夢菁道:“方姑娘,你難道也認為我是這樣一個搬弄是非的小人麼?”
方夢菁愣了愣,深思了一下,道:“此事的確疑點甚多,不過彭公子行事為人,夢菁並不深知,實在難下判斷。”這句話一下子將彭無心最後一點希望都打消了。
彭無心急痛攻心,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目如噴火地望向金家五子,怒道:“我彭無心自問與爾等無怨無仇,為何如此彀陷於我?”言罷,使出最後一點力氣,縱身而起,合身向金家兀自撲去。金家五子的臉上都露處一絲意得志滿的笑意,從容躲開。
忽然一條漆黑的長鞭魔龍般飛了過來,輕輕巧巧地將彭無心纏住,然後鞭勢一展,將他遠遠地丟在地上。謝滿庭收起長鞭,怒道:“彭公子,凡事適可而止,金家也沒有追究你什麼。你竟然一錯再錯,向金家屢出毒手,實在無恥之極。”左建德嘆了口氣:“年輕人不知自愛,迷戀女色,最後有此下場,可悲可嘆。”
盧麟氣得滿面赤紅,一把將彭無心從地上抓起來,怒道:“逆徒,還不知悔改嗎?”
彭無心滿腹委屈,忍不住淚如雨下,哭道:“師父,徒兒真的是被冤枉的。”
盧麟怒火中燒,一抬手打了他一個耳光,道:“畜生,你還在胡說八道。你的謊言已經全部拆穿,仍然這麼無恥抵賴!再問一次,你是否知錯?”
彭無心倔強地昂起頭來,道:“師父,徒兒被人冤枉,請師父做主。”
盧麟大怒,抬起手就要向彭無心的天靈蓋打去。猛然間,他看到彭無心滿是淚痕的面膛,想起十數年師徒情深的過往,不由得心頭一軟,緩緩將彭無心放在地上。“師父!”彭無心哭道,“弟子今生沉冤莫白,但求一死,希望來生再報師父的養育教導之情。”
盧麟仰天長嘆一聲,道:“盧某教導無方,出此孽徒,慚愧無地。往後你何去何從,為師也不再管,便由得你去吧。”言罷轉過身,不再看他。
“師父,你要將我逐出師門?”彭無心驚道。
盧麟默然半晌,緩緩點了點頭。
彭無心悲痛欲絕,仰天大叫一聲:“蒼天相棄,為之奈何?”昏倒在地。
王通玄看到此情此景,忙對金白霸道:“彭無心雖然罪大惡極,然而罪不致死,現在已經受了懲罰,金老是否?”金百霸道:“金家豈是趕盡殺絕之輩。”他轉過頭,對金天泰道:“派人將他送回青州彭門,記住,以禮相待,不可魯莽。”
彭無心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青州鏢局之內,彭母和幾位趟子手聚在他的身邊,正在給他處理身上的傷口,見他醒了,彭母滿面焦慮哀痛地說:“心兒,出了什麼事情,在這個關鍵時候,你又傷得如此之重,卻叫為娘如何是好。”
“此時一言難盡,”彭無心艱難地說,“大哥和爹呢?”
“你已經昏迷了十多天了,這些天裡,發生了很多事情。”彭母神色黯然地說。身邊的趟子手們也紛紛垂下頭來,面露悲憤之色。
“到底出了什麼事?”彭無心大驚,“大哥和爹呢?”
彭母終於忍不住啜泣起來,哽咽地說:“心兒,你一定要挺住。你大哥彭無忌在泰山與金百霸的比武,被金百霸打下了天燭峰,屍骨無存。”
“什麼?”彭無心只感到天旋地轉,滿眼金星,幾乎昏了過去。
“心兒,心兒!”彭母驚慌失措地呼叫著。
過了一會兒,彭無望的神志清醒了一些,急切地道:“大哥英雄蓋世,如何會與金百霸比武,又怎麼會打他不過?”
“還不是為了天下第一鏢的稱號!”彭母哀嘆道,“你大哥本要去長安赴考武狀元,然而為了家裡鏢局的名聲,他決定先和金百霸比武,奪走金家天下第一鏢的招牌,這樣以後我們鏢局的生意,便是沒有他,也會很好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彭無心急切地追問。
“就在你去下聘之前的兩個月,也就是你剛剛接到天下第一錄這趟鏢的時候,你大哥已經悄悄寫好了戰書,送到了洛陽金家。金家過了很久才答應了你大哥的邀戰。決定了在半個月前比武,也就是你被人打傷回到鏢局的前一天。”彭母仔細地說著。
“我早該想到,這是洛陽金家的毒計。”彭無心狠狠地說,“大哥是如何被打下山崖的。”
彭母泣不成聲,斷斷續續地說:“可憐了我的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