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水牆,擋在戰神天兵面前。
戰神天兵一無所懼,尖銳的嘶吼了一聲,奮然撞入了水牆之中。
就在這一剎那,天魔暴喝一聲,明玉劫神功催發到極限,這層水牆剎那間化為堅硬無比的寒冰,牢牢將戰神天兵楔在了半空之中。
天魔的身影宛如烏雲般來到已經被凍僵的彭無望面前,探手奪過佩在他腰間的神兵刀鞘。就在這時,戰神天兵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鳴,整個身子宛如鍊鐵爐中的鐵水,扭曲成各種各樣雜亂無章的形狀,接著慢慢凝固成流線型的分水峨嵋刺形狀,奮然衝出了明玉劫寒冰的圍困,朝著天魔厲嘯著飛來。
“好!”彭無望看在眼裡,心裡竟然為這柄魔怪般的神兵由衷地叫起好來,心中一陣輕鬆暢快。
天魔冷哼一聲,身子飄然而起,只一個縱躍,就輕輕鬆鬆地飛出十丈之遠。但是戰神天兵的速度何等快捷,閃電般跨過這段的距離,朝著天魔的心口刺去。
天魔神色不變,雙手流雲袖同時擊出。輕飄飄的衣袖,此刻彷彿重若千鈞,刮動著隆隆的淒厲風聲,從兩側擊向破空而來的戰神天兵。
當雙袖在空中相遇的時候,炸雷般的氣勁交擊聲轟然響起,處於風暴正中的戰神天兵尖銳地鳴叫一聲,身子高高揚起,分水峨嵋刺的形狀漸漸開始散亂變形,化成了爛銀虎頭鉤般的形狀,遠遠飛開。
而天魔那一雙長長的衣袖也炸成了一天蝴蝶般的碎片,四外飛散。
那一記流雲袖讓天魔佔到了寶貴的先機,他如火的雙目緊緊盯住在空中翻滾的戰神天兵,用力嚥下湧入喉嚨的一絲鮮血,明玉劫神功在瞬間催發到了極點。
戰神天兵的形狀再一次改變了,變成了龍鳳日月輪的猙獰樣子,飛快地旋轉著,發著烏楞楞的恐怖響聲,朝著天魔撲來。
天魔踏前一步,雙掌朝著斜下方的積水猛然擊出,瀑布般的雨水簾幕般罩向戰神天兵。雨水在接觸到戰神天兵的一剎那,化成了玄冰。
然而這一招似乎對戰神天兵全無影響,牠尖嘯一聲,“卜”的一聲衝出了玄冰的桎梏,朝著天魔撲來。
天魔的心劇烈地跳動了一下,他沒想到催發到十成功力的九重明玉劫竟然鎖不住戰神天兵的攻勢。他飛快地發出三道連綿不絕的掌風,在自己身前鑄成三座冰牆,身子宛如狂風般又向後退了十丈。
戰神天兵未作半分停留,勢如破竹地穿過三座冰牆,朝著天魔氣勢洶洶地迫近,三聲炸雷般的破冰聲在傍水街頭響起,彷彿令三軍辟易的催戰鼓。
但是天魔的臉上卻露出了欣然的微笑,他敏銳地發現戰神天兵的行動已經比先前慢了半拍,似乎被明玉劫的寒氣凍僵了。
他果斷地再次催動明玉劫那可以凍結萬物的恐怖寒氣,合著街上水窪中積蓄的雨水,鋪天蓋地地朝著戰神天兵攻去。
第一道雨水將戰神天兵凍結在了一個高高聳起的冰團之中。那戰神天兵依樣葫蘆,化成體長身細的分水峨嵋刺形狀破冰而出。
天魔嘴角泛起一絲得意的微笑,雙掌齊舉,明玉劫真氣依照著碧波三疊浪的手法狂湧而出,第二道真氣混著雨水再次將戰神天兵牢牢裹住。
戰神天兵不甘心地在奇寒無比的玄冰中拚命掙扎,十息之內再次破冰而出,但是天魔催發的第三道真氣再度籠罩了牠。
此時此刻,在牠周圍已經築起了一個方圓三丈呈圓球狀的巨大冰牢,而在這個奇異的冰牢四周,傍水街兩側的屋宇都已經被籠罩在一層冰冷的寒霜之下,街上的一切活物全都已經凍僵死亡,街面上的路面全部罩上一層光滑的冰層。
戰神天兵在冰牢之中,拚命扭動著身軀,左衝右突,尖銳的嘯聲從冰牢中傳出來,轉化成沉悶的鳴響。
天魔提聚起十二成的功力,將威猛無儔的明玉劫神功催發到冰牢之上,那本已經堅硬無比的寒冰更加堅固難破,宛如銅澆鐵鑄。
戰神天兵憤憤不平的鳴響變成了悽婉的哀鳴,牠的形狀瘋狂地變化著,但是任何形狀都無助於幫助牠衝出這堅固無比的冰牢。
天魔感到一陣眼花心跳,他微微一笑,這種內力消耗到極限的情形已經很久沒有嘗試過了,甚至連頭昏眼花的感覺也很久沒嚐到了。
看著戰神天兵漸漸無聲無息,他心中湧起一陣激昂的豪情:誰說突厥當滅,只憑這柄戰神天兵,我便是去長安禁宮殺大唐天子,又有誰能阻擋?
他抬起頭,望著雲開日現的碧空,仰天長笑:“天命所歸?範青鱗,到現在你該知道這些都是騙人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