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記憶的針眼裡,掉落在城市的臉上。
7
城市空氣中的殺手,在它的傷口遊曳,
城市的傷口是一臺輪機,
以流血的城市的名義,撼動著
我們身邊的一切;
住宅離開了牆壁,
我不復為我。
8
也許會有那樣的時刻:
你被允許又聾又啞地活著,而且
會允許你輕聲嘟囔:死亡
生命
復活
再見……
9
自椰棗酒和沙漠的靜夜裡,
自變賣自己的內臟
睡臥在叛逆者屍體上的早晨,
自街道,自運載著
士兵和人群的卡車裡,
自男人和女人的陰影裡,
自填充了正教徒和異教徒咒語的子彈裡,
自鏗鏘擊撞、流出血肉的鐵器裡,
自思念著麥子、青草和農夫的田野裡,
自圈圍著我們的身體
令我們置身於黑暗的城堡裡,
自言說著生命、引導著生命的
死者的神話裡,
自屠宰、被宰物和屠宰者的話語裡,
自黑暗、黑暗、黑暗裡——
我呼吸,我觸控身體,我尋找,
尋找我,尋找你,尋找他,尋找他人。
我把死神,懸掛在
我的面孔和這樣的話語——大出血——之間。
10
你將會看到——
說出他的名字吧
或者,說:“我畫過他的面孔”;
把雙手向他伸去吧
或者向他微笑吧
或者,說:“我高興過一次”
或者,說:“我憂傷過一次”;
你將會看到:
祖國已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