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橋這邊,兩人要暫且分道揚鑣了。
駱風棠要去村裡指揮大家搞災後家園重建工作,楊若晴則要去山腳下那邊的露天小灶放那塊監管一下灶房娘子軍們。
“晌午我可能在這裡吃飯,也可能回家去吃飯。”楊若晴對駱風棠說。
“我是想說,晌午飯後,你回家歇個晌午覺吧?恢復一下體力和精力也好。”楊若晴詢問駱風棠。
他出錢出人,依他的身份地位,根本用不著自己親力親為,勾勾手指頭,一堆人趕著過來巴結他,想要為他驅使。
可是他並不喜歡那樣做,除了戰場上的事要運籌帷幄,該用將用將該調兵調兵,該自己親自披掛上陣就披掛上陣,一切順應形勢而為。
回到老家,在這些鄉里鄉親的事情上,他是真的一點兒大將軍的架子都不擺,親力親為,極其的親民隨和。
所以村裡老的少的,提起駱風棠,誰不豎大拇指?
面對楊若晴的詢問,駱風棠不假思索道:“這大冬天的,白晝短,晌午我不睡了。”
“何況,我精力也旺盛,不睡也能扛住,倒是晴兒你,你待會晌午記得補個覺,你昨夜都沒睡好!”
“嗯,好,那就先這樣了,你去忙活吧,不用記掛我,記掛家裡。”
兩人暫且分道揚鑣,各自忙碌。
楊若晴走了一段路,來到了山腳下那塊乾燥地兒搭起來的臨時小灶房。
此時七八口大鍋都已經支稜起來了,一大群廚娘們圍著那七八口大鍋忙活,有的鍋裡在燒熱水,有的在揉麵。
揉好的面捏成饅頭,清一色的大白饅頭,宣軟,還有淡淡的甜味,水開後上鍋蒸。
旁邊放著莊戶人家用來做喜事裝瓜果禮品的大篾竹籮,這種籮的裝東西能力可不能小覷,幾十斤米麵隨隨便便裝,用扁擔穿過兩端的繩索,挑起來趕路,去縣城走個來回,都不能擔心這籮筐會散架,總之,但凡在這種篾竹籮的重量承載範圍內,那這種籮是非常的結實,耐用!
而此刻,小灶房這邊就準備用這種大籮筐來裝白麵饅頭,且這些白麵饅頭待會是要給村裡那些幹活的男人們送過去的,一人兩隻饅頭,外加一袋子熱水。
“晴兒,這樣給大家吃,太大氣了,我就擔心會把你們吃窮掉!”
在帳篷裡沒有條件睡懶覺的劉氏也在這七八口鍋灶旁邊忙活著,手裡捧著一碗剛燒好的熱水,眼睛現在就直勾勾盯著大鍋裡,還有籮筐裡的饅頭,口水比碗裡的熱水還要多……
至於劉氏剛剛湊到楊若晴跟前說的這番話,楊若晴也明白她話語裡的意思。
因為原本是說好了一天提供兩頓飯,結果現在,又多添了一頓早飯。
晌午飯和夜飯,是駱家和村裡一起出錢的,但是這早飯,卻是完完全全由駱家自己掏腰包。
“四嬸,不至於哦,幾個饅頭而已,不至於把我們駱家吃窮。”楊若晴笑著說。
劉氏說:“清一色的白麵饅頭哦,一點兒雜糧都沒摻和,實實在在到離譜哦,你不心疼,我瞅著卻心疼!”
楊若晴莞爾,抬手拍了拍劉氏的肩膀:“沒關係的四嬸,吃得起。”
“若是早上這頓不提供,男人們餓著肚子幹一上晝的活計到晌午吃飯,身體扛不住。”楊若晴又說。
正如先前駱風棠所言,現在還是正月,沒有正式開春,白晝雖然比年前是在漸漸的延長,但是總體來說還是比較短促的。
從天亮到晌午那三個多時辰,是一天中做事情,幹活的黃金時間點。
所以早飯是必須要提供給大家的,不然上晝一個個頭暈目眩沒力氣幹活。
“四嬸,這些饅頭待會肯定是有剩餘的,有剩餘了你再吃,先要緊著幹活的男人們。”楊若晴臨走前,再次叮囑劉氏。
如果換做別的婦人,對這個叮囑肯定會老大不高興,覺得楊若晴這是看不起自己。
但是當這事兒放在劉氏身上,劉氏卻是像個被說穿了心事的小孩子,嘿嘿笑著,連連點頭,並且還能跟楊若晴這拍著胸膛保證:“晴兒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會偷吃的,我還會幫你盯著其他人,也不許她們偷吃。”
“咳咳。”
楊若晴輕咳了兩聲,打斷了劉氏的話。
真的是越說越離譜了,這如果被其他燒飯的婦人們聽到,她這臉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擱。
其他人,就算偷吃也吃不了多少,關鍵是劉氏。
劉氏偷吃沒個分寸的,是真的可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