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風棠兄回來了,前幾日我原本就打算過來找他喝酒的,我表妹帶著孩子來我家上門,沒辦法,在家裡接待,耽誤了幾日,沒想到風棠兄弟已走了。”
堂屋裡,左君墨接過楊若晴雙手端來的香茗,溫和的聲音中透出一絲淡淡的遺憾。
楊若晴在他對面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微笑著道“他這趟回來屁股還沒坐熱就又去了西南打仗,過年都不在家裡呢。”
左君墨頷首,“那我就等風棠兄弟打了勝仗,凱旋歸來的時候再來找他喝酒。”
楊若晴笑著點頭,“他要是聽到這話,鐵定開心,前幾日在家的時候還叮囑了我,讓我今年給左大哥你母親送年節禮的時候,一定要替他說幾句歉意的話,今年這一年都沒去探望她老人家”
左君墨輕輕搖頭,“放心吧,家母理解你們的難處,何況,今年這一年,真的是很不太平的一個年頭啊。”
“上至皇家,下至我們這些黎民百姓,都過得不太平,又是災荒又是戰亂,所幸有風棠兄弟這樣的大將軍保家衛國,才能換來我們的安平。”
“家母聽說風棠兄弟被封了護國大將軍,開心得很,好長時日晌午飯都只吃半碗的她,那一天破例吃了一碗半,我看在眼中,樂在心中,哈哈哈”
左君墨笑了,楊若晴也跟著笑了。
又問了一番左老婦人的身體狀況。
“身上是沒什麼病,我每個月不管多忙,都會請大夫去家裡給她請平安脈。”
“大病是沒有,但小病小疼卻是不可避免,畢竟上了年紀的人了,從前身上的老傷,每逢颳風下雨都會發作。”他又道。
楊若晴點點頭,“老人家多半都是如此,對了,老夫人今年貴庚啊”
左君墨道“我母親生我之前,夭折了兩個孩子,生我的時候,她都二十五了。”
“到如今我二十八,我母親都已五十三,等到過完年,我便二十九,我母親也五十有四了。”他道。
左老婦人已經五十四歲了
說實話,這真的是在古代,五十四歲就真的可以稱之為老夫人。
換做現代,五十四歲的女性,若是上班一族,那還是照樣跟年輕人一樣在工作崗位上拼搏。
尤其是在退休年齡推遲的改革浪潮中,五十四歲的職業女性,還是職場裡吃香,且有經驗和履歷的老大姐呢
在廣場上,五十四歲的女性,也是廣場舞中的佼佼者。
“左大哥,你平時都在外面忙,到處奔波的,一個月能在家裡陪老夫人待十來天就不錯了吧”楊若晴又問。
左君墨點點頭,眼中掠過一絲愧色。
“很忙,幾乎就停不下來。”他自嘲一笑,道。
楊若晴知道左君墨所擁有的財富,絕對不在她之下。
她是從自己這一代才開始經商的,而左君墨,是墨家後人。
祖祖輩輩都傳承了墨家的技藝,機關,製藥,到了左君墨這一代,他除了擁有祖輩們在機關和製藥方面的天賦,還有超凡出眾的經商才能。
他將兩者融為一體,生意遍佈大半個大齊。
名義上是左家莊的莊主,實則是湖光縣縣令的座上賓。
湖光縣的很多商業和農田水利方面的政策,都有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