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晴拉著萍兒的手送她出院子,身後,駱鐵匠也跟周生一邊說著話一邊往院子這邊走來。
周生現在娶了萍兒,也隨了萍兒對駱鐵匠一口一個大伯,叫得很是順溜。
楊若晴把視線從身後他們爺倆身上收了回來,接著叮囑萍兒:“假若兵兵那邊的幾個舅媽再過來找你麻煩,你別怕,”
“你現在是周生哥的婆娘,那個家的女主人,鳳枝已經是過去式了,那個家你理直氣壯,懂嗎?”
萍兒點頭:“放心吧,我不做虧理的事兒,自然不會慫的。”
“那天是因為剛嫁過去,周家的親戚朋友全過來了,我是填房,鳳枝姐姐是正室,”
“對她的孃家人,初次見面我這個填房自然要多給幾分尊重和體面,也好給周家的親戚朋友一個好印象,不讓周生哥為難,”
“先禮後兵,她們若是不知進退還跑過來鬧,我萍兒也不是聾子和啞巴,該說的話我自然會說,晴兒你不用為我掛念!”
看到萍兒眼神中的自信,楊若晴放下心來。
“嗯,我相信你一定駕馭得住的。”她道。
想到一事兒,萍兒突然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物件來,遞給楊若晴。
“給我這隻荷包乾啥?”楊若晴問。
這是一隻嶄新的荷包,上面用綵線繡著喜鵲登枝的花案,一看就是萍兒的手藝。
“你都送了我好幾只荷包了,又送啊?”楊若晴笑著問道。
萍兒笑了笑,“這只不是送給你的,是讓你幫我轉交給翠兒的。”
“誰?翠兒?”
楊若晴驚訝的問,以為自己聽錯了。
萍兒從前跟翠兒,似乎沒啥過多的交情啊。
她出嫁的時候翠兒娘倆過來添妝了,然後萍兒也象徵性的回了萬金油式的回禮,還要請他們一家三口去周生家吃酒席了。
“那天兵兵幾個舅媽過來找茬,你幫我應付她們幾個的時候,是翠兒主動去幫我找周生哥傳話的。”
知道楊若晴迷惑,萍兒主動解釋道。
“我很意外,但也有點感激,所以繡了這隻荷包送她,就當是答謝她吧。”萍兒接著道。
楊若晴道:“既然是要答謝她,為啥不親手交給她呢?”
萍兒垂眸,淡淡一笑道:“我看你跟她是表姐妹嘛,然後你每天都會去你嘎公家,順便幫我轉交一下嘛。”
楊若晴把荷包放回了萍兒手裡,“這隻荷包啊,你還是親自去交給她吧,實不相瞞,我可是一眼都不想多看那個所謂的表妹,更不想跟她有半點交集。”
在生意場上混,楊若晴早已學會了圓滑和玲瓏。
再討厭的人,如果有利益的需要,她照樣可以雲淡風輕到讓人察覺不出半絲痕跡。
但是唯獨對兩個人,她是半點都不想偽裝。
一個是翠兒,因為她想打大安的主意。
還有一個是周霞。
因為周霞想打棠伢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