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忠很快就帶著楊若晴和劉氏來到了銀山家門口。
銀山家的屋子,跟這一路走來其他人家的屋子差不多,雖然有一兩間屋子的屋頂上鋪的不是茅草,而是瓦片,但是總體來說,依舊沒能跟其他人家拉開質的區別。
幾個小孩子在院子裡耍,最大的目測也不超過五六歲,最小的才剛剛學會走路。
幾個小孩子蹲在地上,地上的狗鏈子拴著一條老母狗。
老母狗溫順的側躺在地上,任由著幾個孩子給它順毛,還一副享受的樣子。
但狗鼻子卻很靈敏,許是嗅到了陌生人靠近的氣息,先前還很溫順的老母狗一下子站起身,朝楊華忠三人這邊弓起了脊背,齜牙,汪汪汪的叫著。
低矮的堂屋裡隨即傳來婦人的喝罵聲:“黑妹別叫,吵死了!”
一個年輕婦人的身影出現在院子裡。
“那是銀山媳婦。”楊華忠跟楊若晴這低聲道。
楊若晴點點頭,還沒出聲打招呼,身後的劉氏便站到前面抬手朝銀山媳婦那招了招手,脆聲問:“大妹子,我們是長坪村來的,這是銀山的東家,我三哥,我們是來找銀山的,銀山在家不?”
銀山媳婦這時也看到了楊華忠仨人,婦人的臉上露出了震驚和意外,她拘謹的笑了笑,然後扭頭朝屋子裡喊:“銀山你快別睡了,趕緊出來,楊東家他們過來了!”
不一會兒,銀山便出來了,一邊出來還在一邊穿鞋子,睡眼惺忪的樣子。
當看到站在籬笆院門外的楊華忠和楊若晴幾人,銀山也是滿臉驚訝。
他朝身旁的婦人呵斥起來:“你這婆娘咋這麼不懂事?東家來了也不趕緊請進來喝茶!”
銀山呵斥了一聲他媳婦,一邊拔腿朝院門這邊跑來,趕緊拉開院門招呼楊華忠他們進來。
而先前那婦人怔了下,竟有些手足無措,不曉得該幹啥。
聽到銀山在那裡邀請楊華忠他們進屋來喝茶這些話時,婦人這時才總算找到一點主意,扭身回屋去撿了三隻缺口不是那麼大的茶碗,抬起腰間的圍裙快速擦拭了幾下,趕緊泡茶
可是等到她泡好茶,又把桌子和凳子給擦拭了一遍後,卻沒見到銀山帶人進來。
於是,她朝門口探了個腦袋,發現籬笆院門那裡早就沒人了,就連銀山都不見了。
“你們爹上哪去了?”她問院子裡繼續撫狗毛的幾個小孩子。
“爹他們去了堂伯家”
在去金山家的路上,銀山搓著手,跟楊華忠和楊若晴這一臉歉意的道:“三叔,東家姑娘,你們來咱村,都不進我家喝口茶,我這實在是失禮啊”
楊華忠抬手擺了擺道:“沒啥失禮不失禮的,咱這趟過來,主要是去看看你堂哥啥情況,看看能幫點啥忙。”
聽到這話,銀山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苦澀和欲言又止。
楊若晴留意到銀山的表情,正欲開口,劉氏又搶聲問銀山:“銀山啊,你咋這副苦瓜臉啊?還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你堂哥金山到底得的啥病啊?這地基都挖好了,他都沒能來上工,連你都跟著曠了好幾天工,你們哥倆這是在倒騰啥呢?”
銀山的臉漲紅了。
發現楊華忠和楊若晴質問的眼神也都看向自己,銀山不想丟了長工的這個飯碗。
“不敢瞞三叔和東家姑娘,這兩日我曠工,實在是因為夜裡在我堂哥那邊伺候了通宵,白日裡整個人都筋疲力盡,抬不動腿,我就跟我媳婦說,我說我沒法去上工了,你幫我去那邊跟三叔和東家姑娘說下情況,”
“可我媳婦,她沒見識,膽子也家裡稍微來了幾個面生的客人就慌了神,她不敢去幫我告假,是我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