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楊若晴並不感到稀奇。
“修兒那孩子是孃胎裡帶來的不足,雖說李繡心奶水充盈,可我聽大嫂說,修兒吃的卻少。”楊若晴跟楊華梅這道。
“即便一天喂五六回奶,可每回他還沒吃幾口就吃不下了,所以總體算下來,一天吃的奶,還抵不上別的孩子兩頓吃的奶多,怎麼可能長壯實?”
“再加上這趟在鎮上醫館住了七八天,之前在家裡就病了好幾日,前前後後算起來,這孩子將近一個月都處於病中,自然就更瘦更不容易長肉了。”
聽完楊若晴這番分析,楊華梅覺得有理。
“哎,確實如此啊,今個我過去探望,看到躺在搖籃裡那樣子,那小臉蛋還沒有我這巴掌心寬呢。”
“我家大白和小黑剛出百日的時候,給他們洗澡你也去了吧?當時是誰還開玩笑說這倆小子胖得,那腿都快趕上成人的手臂粗了。”
“那時候啊,村子裡誰家有啥喜事都喜歡找我去,他們都說我是全福人,生了兩個招人稀罕的大胖小子,哈哈哈”回憶著自家兩小子小時候的事,楊華梅就忍不住捂著嘴笑了。
楊若晴也笑了。
心裡卻道姑姑你就光顧著驚訝別人家孩子瘦,你家大白和小黑,其實也一直活在別人背後的驚訝和議論中呢。
為啥?
因為大白和小海兩個一個比一個胖。
八歲以下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是虎頭虎腦,比一般孩子要壯實,要胖。
加上又是雙生子,所以走在外面的時候一黑一白像兩隻憨態可掬的小狗熊,大家夥兒都喜歡逗弄。
如今倆小子蹭蹭的長到了十來歲,個頭長大了,自然就不再萌了,只剩下胖。
這就好比童星郝邵文,很多人都提起郝邵文腦海裡自然而然浮起一個胖墩兒的小和尚,戴著一副超大的黑色墨鏡,走出六親不認步伐的樣子。
可是長大後的郝邵文呢?
大家提到他也只會搖搖頭,說這孩子長殘了
同理,大白小黑也一樣,只是身為他們的娘,楊華梅還不自知。
當然,楊若晴自然也不會當著楊華梅的面去點破這個事兒,那是低情商的所為。
“姑,你還有其他事兒不?”楊若晴問道。
身上不大舒服,所以不太想多說話。
楊華梅搖搖頭:“事兒倒沒其他事兒,主要就是過來找你說話的,咋,你有事兒啊?”
楊若晴苦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身上有事兒,人也沒啥力氣,想睡一會兒。”
這話,楊華梅還是聽得懂的,趕緊站起身道:“成成成,那你好生歇著,我去別處說話去,你保重身子。”
楊若晴感激一笑,“那就招待不周了,待我身子好些,到時候再邀請姑過來說話。”
楊華梅離開後,楊若晴便垂下帳子,側身把自己蜷縮成一隻蝦米。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一些身子的不適。
就這樣,半醒半睡的,睡得也不踏實,竟然還做了好幾個夢。
夢也是斷斷續續的片段,夢到的,竟然都是當年第一回初、潮的情景。
那一年是臘月二十七,眼瞅著就要過大年了,因為豆腐生意招人妒忌,所以被人動了手腳。
老爹楊華忠為了護她,頂了罪,被抓到了縣衙的大牢裡。
滴水成冰的夜晚,她和駱風棠連夜趕去縣衙
住不起好的客棧,兩人下榻的是一家極其簡陋的客棧,也住不起兩間屋子,兩人合住一間。
在那裡,她從小女孩蛻變成了少女,來了月事初潮。
當時手忙腳亂的,身上也不舒服,蜷縮在被窩裡。
刻骨銘心的兩個片段就是,駱風棠半夜出去給她尋回了幾兩紅糖泡水給她喝。
她醒來時,看到他蹲在牆角為她搓洗弄髒了的褻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