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寺門外,住持方丈出來了,身後還帶著一幫僧人在門口迎接駱風棠。
駱風棠先行下馬,上前去跟老方丈寒暄,而後一齊進了寺廟。
身後丫鬟撩起馬車簾子扶著一個穿著粉色羅裙的女子下了馬車。
女子的臉上已戴著一層面紗,身形婀娜多姿,行走間如弱柳扶風,當真是個美嬌娘。
她被丫鬟攙扶著,跟在駱風棠身後進了寺廟。
等到他們的身影消失,楊若晴從一棵松樹後面出來,望著這寺門若有所思。
他帶著蘇媚娘來這裡做什麼?遊山玩水?還是祈求菩薩保佑他們兩個有段好姻緣,然後早生貴子?
這一路跟隨到這裡,說實話,楊若晴都是恍恍惚惚的,腦子裡一片混亂。
真的好想就此掉頭離開,回到長坪村,回到那個熟悉的家中,然後抱頭大睡一場,醒過來發現這一切都是一個夢,什麼都沒有變,他依舊是她的棠伢子,她一個人的。
可是,這不是夢,這是真實的場景,她親眼所見的,一起出行,一起出行
若是先前的那些路人說他和蘇媚孃的事兒是捕風捉影,前提也必須得有風和影啊,棠伢子,我還可以再相信你麼?
楊若晴用一把酸棗糕跟一個七八歲的小沙彌那裡打聽到了駱風棠一行的行蹤。
駱風棠現在跟住持方丈在禪房說話,那位蘇姑娘到了寺廟上過香之後,便由丫鬟攙扶著去了後面的廂房歇息。
楊若晴照著小沙彌指引的方向摸到了駱風棠即將下榻的廂房附近,潛伏了起來。
駱風棠的廂房在寺廟後院的東面,而蘇媚娘則在西面,中間隔了十萬八千里。
除此外,跟隨過來的人不是周副將,也不是謝副將,而是夜一。
為啥一個住東一個住西相隔那麼遠?
楊若晴心裡疑惑著,若是兩人真的如外界傳聞那般郎情妾意,那照著她對駱風棠的瞭解,應該是膩歪在一起才對。
因為當年駱風棠全心全意愛著她的時候,兩人之間就像被麥芽糖粘著似的,她到哪,他總會跟到哪。
想到當年的事情,楊若晴一陣神傷,心裡全都是苦澀。
駱風棠跟夜一一塊兒回來的,邊走邊跟夜一這裡沉聲交待事情。
一腳剛跨進屋門,駱風棠的腳下頓了下,視線掃過屋裡,唇角勾起一絲不易擦覺的弧度。
夜一看到駱風棠的異樣,也隨即將感官釋放出去,立馬就察覺到了什麼。
夜一正要有所動作,駱風棠卻已出聲:“這裡沒你什麼事了,退下!”
夜一看了眼駱風棠,隨即雙手抱拳:“是!”
駱風棠隨即跨步進了屋子,反手將屋門關緊。
他徑直來到那邊的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壺裡的茶給自己倒了一碗,咕嚕咕嚕喝了下去。
“茶是好茶,就是不解渴,還是我家晴兒親手做的茶好喝!”他把玩著空茶碗,自言自語道。
床底下,聽到駱風棠這話,楊若晴怔了下。
不屑的撇了撇嘴,心道你少扯淡了,都帶著蘇媚娘來寺廟裡浪,還在喝茶這塊記得我?
駱風棠又看到旁邊擺著兩碟子點心,他伸出手去捏了一塊在手裡打量著。
又開始自言自語了:“想不到這寺廟裡的點心竟也如此精緻好看,都快趕上我家晴兒做的點心了”
吃吧吃吧,快些吃,塞到嘴裡去吃啊!
楊若晴緊張的盯著駱風棠抓著點心的手,在心裡叫囂著。
是的,這點心確實是她親手做的,不過,這點心裡她可是特地加了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