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發作,但畢竟是自己的客人,因此當下只能笑笑:“好好,是小胡錯了,我錯了,我認罪,大家就饒了我吧。好了,這位同學我也認錯了,你可以讓開了吧。”
於磊站著沒動:“你錯了。”
“是啊,我錯了,我認錯還不行嗎?同學,殺人不過頭點地,我都說自己錯了,你還想怎麼樣?要我切腹自殺?”
於磊看著他,然後慢慢的、慢慢的向旁邊挪了一步,小胡立刻帶著自己的團友從他身邊走過。
“小夥子,好樣的!”
“像個爺們!”
……
那些人雖然跟著小胡向前走,但一個個都對於磊豎起了大拇指,若換一個場合,換一個地方,於磊絕對羞澀的不知如何是好,而現在,他只是板著臉,靜靜的看著在他面前走過的眾人。
見這邊沒事了,張威又連忙去找倪鵬,好說歹說,倪鵬也沒答應把照片刪了,不過卻一再保證不會刊登出來:“放心吧,我知道你們是來參加比賽的,我還是這一次的記者呢,這小夥子我挺欣賞的,不會壞你們的事。”
對方這樣說,張威也只有將信將疑的先信了,最終倪鵬還和他換了名片,臨走前還對於磊孔玄章等人說:“好好幹,我希望還能看到你們打比賽!”
這個定時炸彈終於走了,張威也有時間來處理這邊的事了,不過他看了看於磊,又看了看孔玄章等人,最後只有道:“走,跟我回去吧,你們的歐教練還在酒店等著你們呢。”
歐和青就在酒店的大堂,雖然張威對他說沒什麼大事,但他怎麼放得下心?因此還是下了樓,不斷的看錶看手機,同時間或的抽一下嘴角——沐文君也跟了下來!
因此孔玄章等人回到酒店的時候,就看到歐和青和沐文君站在一起,前者一臉忍耐,後者喜笑顏開。
歐和青先看了眼於磊,見他抿著嘴,垂著眼,到嘴的話又轉了口:“回來了,都先回房裡休息吧。”
有的隊員本來想點什麼的,但一聽這話,也只有先憋回肚裡,於磊和孔玄章也上了樓,張威則和歐和青落到了後面。
“石頭,別想了,就是有這種欠打的,孔少說的好,他就不是中國人!”見他還有些悶悶不樂的,王鑫出口安慰。
他難得說孔玄章的好話,這一次也是因為孔玄章說出了他沒想到的,才會這麼出口稱讚。
剛才於磊和小胡對峙的時候,他是又急又氣,氣的是小胡說的那些話,急的則是上歷史課的時候睡大覺,除了知道中國那個時候受了屈辱,遭了罪之外,竟然對其他的都不瞭解。
“他真的錯了。”
“是啊,他錯了,不過你也別想了,這都過去了,以後只要咱們強大了,誰也不敢再欺負咱們!”
於磊慢慢的低下了頭。
那個男人認錯了,王鑫也贊同他的觀點,可是,他為什麼還是覺得不舒服?那個男人的認錯,是表面的,他不過是為了應付他才說一句“我錯了”,而王鑫……王鑫當然說的是真話、實話,但是不一樣,完全的,不一樣。
於磊說不出有什麼不同,但他就覺得,王鑫所說的,和自己所想的,其實還是有所不同的。
他就那麼坐在房間的椅子上,垂著頭,彷彿獨自在另一個世界,王鑫感覺到了這種疏離,慢慢的閉上了嘴。
跟著他們一起回到房間的孔玄章則走了過去,他抬起手,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抓住了於磊的手。
於磊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過了好半天才又低聲說了一句:“他真的錯了。”
孔玄章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說什麼。現在的於磊是他所陌生的,不,不是現在的,現在的於磊更令他熟悉一些,真正令他陌生的,是在橋頭和人對峙的於磊。
堅定的擋在橋頭,大聲的執拗的一遍遍說那人錯了,紅著眼睛,顫抖著身體,那樣的彷彿時刻會哭出來,卻絲毫沒令人感到脆弱。那時的於磊就彷彿一座山,不過那座山又帶著霧,令他捉摸不透。
真的說起來,小胡的話也令他不舒服,不過他不會擋著小胡的路,更不會重複的對這小胡說“你錯了!”
不,孔玄章並不認為這樣的於磊是有問題的,他只是覺得,有什麼問題擋在了他和於磊之間。
那是一道鴻溝,一個天險。
就彷彿兩片相望的斷崖,明明能看到另一邊,但卻怎麼也摸不著,就像此時他拉著於磊的手,也彷彿不能,不能真正的明白那一句“錯了”到底意味著什麼。
他知道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