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他,“還是你已經忘了這回事?”
“我當然沒有忘記。”
妲可知道自己佔上風,“那本書可能意識到它犯了錯,”她奚落布雷克,“跑回去躲起來,等待別人來發現它。”
“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笨得無法獨力解開這個謎。”她說。
“那是你以為。”
“沒錯,而我比你聰明。”
“哈,你沒你自以為的那麼聰明,”布雷克氣嘟嘟說,從圓木上起身,“你不過是個蠢女孩,穿一件蠢雨衣,還以為只要你繼續穿著那件雨衣,爸跟媽就會在一起。可是他們不會在一起的,你等著瞧!他們會離婚,然後分居兩岸。然後你就開心了,對不對,因為你再也不用看到我!怎樣,恩狄米翁·史普林找上我,沒找上你,你算了吧。”
布雷克曉得自己徹底攻擊了妲可,但是他並沒有料到她的反應。妲可看來像是要打噴嚏,她的臉皺出淚來。當下布雷克就伸手去抱她,但是妲可甩開他笨拙的道歉方式,雙手遮住臉。她身體搖搖擺擺,一個勁兒嗚咽。
布雷克沒見過她哭成這樣,至少那次父母親大吵一架以後就沒見過。他的話劃開一道深而危險的傷口。
那個人一直溫和地看著兩個孩子,彷彿知道那本書會引起痛苦和折磨。直到恩狄米翁·史普林被提起,他才站起來靠近他們。那個名字像是一把鑰匙合適地插進鎖裡,將他從靜止狀態解放出來。
那人仍然不吭聲,但是坐到這兩個孩子之間,手伸進那些多得數不清的口袋。他從一隻口袋裡掏出一本破舊的書,他在書店外面讀的那本。書並不是空白的,不是妲可要布雷克相信的那樣,而是密密麻麻布滿了字:舊式的字型,黑色的字母勾來勾去,還有天使、骷髏和惡魔的小插圖,更別提還有人在印刷機前面工作,就像昨天卓里昂教授給他們看的那些圖。有幾頁被撕掉了,還有幾頁上面覆著髒髒的褐色汙漬。那本書快要解體了。
妲可不再哭泣,抬起頭來看。
那遊民最後將書翻到一連串的空白頁,他把它們插在靠近封底處。比起前面那幾頁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