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大姐,想吃嗎?上來摘呀!”
有個當兵的流聲流氣唱著戲文裡的曲子:
小姐你姓許,
上樹去摘梨。
風吹羅裙動
露出那東西。
那少女氣得滿臉通紅,揀起地上的石頭向當兵的擲去,嘴裡喊著:“我叫你耍流氓,我叫你耍流氓……”
孫殿英站起來威嚴地說:“那是誰呀?說話恁沒規矩,誰家沒有兄弟姐妹,你們長官是咋教你哩!”
那少女好似先前沒有看見樹下的人,這時回過頭來抱歉地笑笑:“原來是孫軍長,真對不起。”
孫軍長見少女認識他,遲疑地問:“你是——”
少女用手一指說:“我家就在哪兒,在縣城祝捷大會上聽過軍長講話。”
孫殿英向前望去,見山下有條小溪,小溪邊有幾間散落的房子,大概住著三五戶人家。孫殿英無話尋話地說:“這地方有山有水住著一定不錯吧?”
“那就請軍長到家中小坐一會兒如何?”
孫殿英正想和少女交往,聽見這話就說:“那好吧。”
那少女在前邊帶路,孫殿英跟在後邊,再後邊是幾個衛兵。
這地方距離新五軍的司令部只有三五里的樣子,拐過一道山嶺便是孫殿英住的小張莊,他一邊走孫殿英一邊琢磨著,離司令部這麼近,又帶著衛兵,不會出什麼事吧。
那少女一蹦一跳地走著,顯得很活潑的樣子,一對屁股蛋子顫悠悠的,十分逗人喜歡。孫殿英雙眼盯著少女的屁股,有些神魂巔倒,情不自禁,很想和這姑娘說些什麼。他問:“小姐叫什麼名字,多大啦?”
那少女答著:“我叫金霞,剛過18歲。”
“看樣子你可不像山裡的閨女。”
“我從小跟著爸爸媽媽在石家莊長大,日本人佔了石家莊,爸爸說城裡住著不安全,我就回老家來啦。”
“這裡的老家還有誰?”
“我,還有一個老奶奶,今天奶奶去姑家串親戚,我就把她送去啦。”
兩個衛兵在後邊擠眉弄眼,悄悄說著話。這個說:“咱軍長真有福氣,盡遇好事。”
那個說:“這叫老貓嚐嫩魚。”
來到金霞門前,金霞取出鑰匙開了門說:“三位都到家裡喝口水吧。”
兩個衛兵知趣地說:“讓軍長進去歇歇腳,我們兩個給軍長站崗。”
孫殿英滿意地笑笑:“小舅子們真懂事!”
金霞姑娘不光年輕漂亮,做事也是極快當的,一袋煙的功夫,便打好了荷苞蛋。她把荷苞蛋碗往桌上一放,深情地望了軍長一眼說:“山村野戶沒有什麼好招待的,軍長就喝碗茶吧!”
這一眼看得孫殿英心裡亂亂的,春情難奈。他輕輕一拉,金霞便偎在他的懷裡,像喂熟的小貓小狗那麼聽話。孫殿英用手撫著那張白皙的瓜字臉。她的五官是那麼俏麗動人,渾身透露出興奮而又溫順得令人心醉的女性媚態。孫殿英摸著摸著,便把手伸進金霞衣服深處。金霞莞爾一笑掙脫了,緊走幾步坐在床沿上。孫殿英急不可待,順勢移向床沿。兩個人摟抱著,親吻著……還說了許多心裡話。
張副官來到金霞家門口,孫殿英和金霞已經從屋裡走出來,兩個人臉色紅紅的。金霞說:“軍長若是路過此地,一定來家裡坐。”
孫殿英笑著說:“來,來,你待人這麼真城,咋能不來哩。”
孫殿英揮著手:“走,回司令部去。”
新五軍司令部駐紮的村子叫陳家溝,是一個只有50餘戶的小山村,駐著獨立旅的一個警衛營。翻過溝去,再走三里的山路便是小張莊。小張莊確實是小,只有十多戶人家,因為駐不下太多的部隊,孫殿英只留一個排在這裡警衛。
處理完軍務,孫殿英帶著幾個警衛向小張莊走去。天上的月亮非常好,她把柔情與清徹撒滿人間。太行山的山路、竹林、田野、屋宇、樹木、流水,統統蒙在一望無際潔白朦朧的輕紗薄般的霧裡,顯得縹緲、神秘而綺麗。
夜已經深了,三姨太的屋裡仍然亮著燈。往日的夜晚軍長若不回來,她總是一邊看書,一邊等候丈夫。今天下午她收到師姐碧羅春的來信,信上說:從八路軍方面傳來訊息,有一日本特務名叫金玉枝,日本名子叫川島秀子的女人,20來歲,滿族人,土肥原派她來做瓦解新五軍的工作。信中還寄來一張照片,從照片來看,這個女人她不止一次地見過,好像就住在這一帶,具體在什麼地方,三姨太一時也想不起來。天